瑕月睨了她一眼道:“皇上既然遣了你们出去,就是不想你们知道,还多问什么。”
知春嘟囔道:“奴婢好奇嘛,以前从没见皇上这样过。”说着,她又试探地道:“主子,真的不能说吗?”
“你啊!”瑕月摇头轻斥道:“本宫真是把你宠坏了,越来越没规矩,会有你们知道的时候,不过不是现在。”
听得她这么说,知春知道自己就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捺下心中的好奇,有些没精打采地道:“那奴婢去看看燕窝炖好了没有。”
除了瑕月与四喜,没人知道在那一个时辰里,弘历都说了些什么;正如无人知道,储秀宫那位甚得皇恩的容妃,其实是回部派来的奸细,可笑李齐等人一味说瑕月红颜祸水,祸国殃民;殊不知真正的红颜祸水,乃是在储秀宫。
在大小金川平定后,大清边境一直安然无事,未再有祸乱,至于傅恒那边的追查则是陷入了死胡同,始终未有进展。
宫中的一切,仍与平日一样,若非要说有什么区别,就是容妃越来越受宠,弘历喜她能歌擅舞,喜她身有幽香,敬事房记载着侍寝的册子中,大部分皆是绮罗的名字,不止是越过了魏静萱等人,就算是瑕月,也开始有不及之势。
随着弘历恩宠渐盛,去储秀宫的人越来越多,与之相反的是延禧宫,一日比一日冷清,除了黄氏等人外,少有人过来,有时候甚至一天也不见人来,再不见以前门庭若市的情况。
这日,盯着冷清的宫门口,知春咬着指甲恼声道:“那些人可真是现实,主子盛宠之时,就巴巴地往咱们这里来,如今容妃得宠,就一个个皆去储秀宫。”
齐宽好笑地道:“你啊,平日里人来得多了,你怕扰了主子歇息,如今没人来,你又在这里生闷气,真是好生矛盾。”
知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是不喜欢一直有人来,但也不该如此冷清啊,还有啊,你可知今日内务府送来的人参,居然有几枝断须断发,成色极差,这样的事,以前可从没有过。”
“宫中之人一向都是跟红顶白,现实得紧,你难道才知晓吗?”
“我……”知春跺一跺脚道:“要我说,最可恶的就是皇上,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封主子为后,一转眼,就整日宠幸容妃,将自己说的话抛诸脑后,算算日子,已有五六日不曾踏进延禧宫。”
提及此事,齐宽也是不满得紧,不过他比知春沉得住气,摇头道:“容妃年轻貌美,又能歌善舞,身有异香,皇上自然更加喜爱一些……”
他话音未落,知春已是激动地道:“但主子与皇上有二十年的情份,其间更曾同生共死,难道这一切都比不得一个番邦女子吗?”
齐宽叹了口气道:“莫要再说了,免得让人听了去,徒惹祸端;还有,这些话千万不要在主子面前说,以免她伤心。”
知春深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分寸,除了你,不会再与任何人说,我只是……替主子不值,她为皇上付出了一切,皇上却是这样的凉薄无情,真是想想都让人心寒。若主子当年跟了……”她倏然停下话语,摇头道:“不说了,越说越生气,我去看看主子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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