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虽不知事情前因后果,但看到魏静萱狼狈的样子,多少也猜到了几分,沉声道:“此事与令嫔有关?”
胡氏指着魏静萱,悲声道:“是她!就是她害死了永玤,臣妾要杀了她为永玤偿命!”
瑕月望向弘历道:“皇上,真是令嫔吗?”
弘历沉声道:“永玤身上的寒热病是因同时服食了蟹肉汤包与枣泥山药糕所致,而枣泥山药糕正是静萱所送去的。”
他这句话刺激了本就情绪不稳的胡氏,双目赤红地往还未缓过神来的魏静萱扑去,不等弘历喝斥,瑕月已是道:“住手!”
胡氏身子一僵,不甘地停下动作,道:“娘娘,魏静萱分明就是故意要害永玤,这一点,您应该很清楚,不杀了她,永玤如何能够瞑目!”她心里是无尽的酸楚,却没有一滴泪水,她的泪,早在之前就已经流干了。
瑕月沉沉叹了口气,“本宫知道你心里的痛与恨,但不管怎样,你都不能这样杀了令嫔。”
“为什么不可以?!”胡氏尖声道:“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是,杀人偿命,但行刑之人,不是你,而是国法,是宫规!”瑕月肃声道:“你若是这样杀了令嫔,你自己就成了另一个偿命之人,到时候,你要皇上怎么做,下旨将你处死吗?”
“只要能够杀了害死永玤之人,臣妾就算是死,也……”胡氏话未说完,瑕月已是道:“那永璇呢,他该怎么办?你忍心看他小小年纪就失去兄弟,失去额娘吗?”
“臣妾……”想到永璇,胡氏胸口又是一痛,是啊,若是她死了,永璇要怎么办,那同样是她视若性命的孩子。
瑕月再次叹了口气,抚着胡氏佝偻的背,低声道:“为了永璇,你就算再难受也得忍着,将这件事交给皇上与本宫处理,本宫答应你,一定还永玤一个公道,不会让他白白枉死!”见胡氏不语,她又道:“继续这样一意孤行,只会对你自己越来越不利,听本宫的话。”
迎着瑕月的目光,胡氏终于艰难地点下了头,涩声道:“好,臣妾听您的话。”
瑕月眉目微松,示意四喜扶胡氏去椅中坐下,旋即盯了魏静萱道:“十阿哥生辰,旁人都送东西,唯独你送吃食,结果令九阿哥死于非命,这个罪,你欲如何承担?”
魏静萱脸上泪痕斑驳,呜咽道:“娘娘容禀,臣妾真是冤枉,莫说臣妾并不知这些医理上的事,就算真的知道,臣妾又如何未卜先知,晓得昨日席宴上会有蟹肉汤包?”在说这话时,她忽地激灵打了个冷颤,蓦然道:“臣妾知道是何人要害九阿哥了!”
瑕月眉目一扬,垂了眼睑道:“是谁?”
“是舒妃!”魏静萱切齿道:“是她与臣妾说前些日子去坤宁宫请安的时候,十一阿哥他们很喜欢吃锦屏端来的枣泥山药糕,所以让臣妾亲手做上一份,比一般东西更能哄得他们开心。”
瑕月尚未说话,锦屏已是皱了眉头道:“不可能,主子自从有身孕之后,就不甚喜欢大枣的味道,所以这段时间,小厨房里从未做过与枣有关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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