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没有听清弘历之言,道:“皇上您说什么?”
弘历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什么,你说的不错,如今讨论这些还为时过早,一切……等到时候再说吧。”
弘昼总觉得弘历今日有些怪怪的,试探道:“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事?”
弘历笑一笑道:“朕能有什么事。”顿一顿,他道:“对了,弘晌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盛京那边传来过几次消息,但都没有什么大用,看样子,弘晌隐藏的很好,若不能得到他的信任,怕是能难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如此说着,他道:“皇上,不如臣弟亲自去一趟盛京。”
弘历思索片刻,摇头道:“没用的,弘晌知道你与朕关系亲密,杭州府的事情又有你的份,避你尚来不及,又怎么会让你套出话来,而且……京城这会儿也离不了你。”若他真的驾崩,子嗣又都年幼,必然要允礼还有弘昼从旁辅政,以定大局。
弘昼没有细想弘历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思索片刻,道:“或许咱们可以故伎重施,让弘晌以为臣弟与皇上有隔阂,从而取得他的信任。”
对于他的话,弘历还是摇头,“弘晳之事虽已过去多年,但弘晌未必就忘记了,一旦计策失败,反而会令你陷入危险之中,朕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可是……”不等弘昼说下去,弘历已是道:“弘晌那边朕另外再想办法,你好好留在京城就是了。”
“臣弟遵旨。”在弘昼无奈答应之时,有宫人捧着一个匣子进来,恭声道:“启禀皇上,有折子送到!”
小五从其手中接过匣子摆到御案上,四喜自贴身之处取出一串钥匙,从中挑了一把打开锁住匣子的锁。此匣为密匣,是得皇帝信任的臣子用来呈送不为人之的折子所用,除了那些臣子各自手中的一把钥匙之外,就只有弘历交由四喜保管的钥匙能够打开这些匣子,确保除了写折之人与皇帝之外,再无人能够看到这些折子,这就是密折奏事。
里面统共放了四本奏折,待得一一看完之后,弘历脸色已是难看无比,重重将手里的奏折掷在地上,厉声道:“这个弘晌到底想干什么,居然在各地都有他的影子!”
弘昼盯着地上的折子,却不敢伸手去捡,除非有皇帝御准,否则擅看密折就是死罪,弘历负手来回走了几趟,勉强压了怒意,道:“你看看这些折子,天津府、吉林府、安庆府、福州府,到处都有他的影子,而这还仅仅是朕知道的,不知道的……哼,不知凡几。”
弘昼在看到密折上的内容后,亦觉得触目惊心,四份密折上面提及与弘晌有关的官员,至少有二十余人,而且,就像弘历说的,应该还有更多的官员牵涉其中。
他沉默片刻道:“皇上,弘晌暗中拉拢这么多官员,图谋必定不小,臣弟担心他……会是第二个弘晳。”见弘历不语,他又道:“弘晌是大伯的子嗣,当年大伯是皇祖父的长子,一直觊觎太子之位,但他资质平庸,皇祖父从未想过将帝位传给他,之后,他利令智昏,竟奏请杀掉二伯,令皇祖父大怒,将之犯事被圈禁,并最终将皇位传给皇阿玛;大伯在宗人府死去后,皇上念着兄弟之情,封弘晌为盛京将军,这样的封赏应该说是皇恩浩荡了,但人心不足,或许他与他父亲一样,始终舍不弃皇位,所以铤而走险,勾结官员,欲行谋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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