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摇头道:“朕也不知道。”这般说着,他神色痛苦地道:“瑕月……你不要再逼朕了好吗?秀妍的事,朕自会处置。”
“逼您?”瑕月没想到弘历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激动地道:“到底是臣妾逼您,还是您逼臣妾?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道您真要等天下尽知之时,再来补救吗?只怕到那个时候,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望着瑕月充斥着痛苦与失望的目光,弘历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恨不得立刻将实情告诉她,他别过头,强迫自己狠下心道:“若真如此,朕亦无法;总之此事朕自有定论,皇后……以后都不要再过问此事!”不等瑕月言语,他又道:“朕还有事,改日再来看望皇后。”说完这句话,弘历逃也似的走了出去,不敢再多停留一刻。
望着弘历远去的背影,透明冰凉的泪水从瑕月眼眸中滑落,一滴接着一滴,顺着脸颊,滴落在光滑如镜的金砖上。
锦屏见状,连忙取帕替她拭泪,心疼地道:“主子别难过了,皇上这次不肯听,咱们就下次再劝,总能令皇上明白您的苦心。”
瑕月伸手抿去眼角即将漫出的泪水,摇头道:“本宫这一次已经将话到这份上了,皇上仍不肯听,你觉得,皇上以后会听吗?”
听得这话,锦屏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方才叹息道:“皇上与六阿哥一样,都着了魏秀妍的魔,竟然这般维护于她。”
瑕月苦笑道:“本宫与皇上夫妻那么多年,又共同经历了无数风雨,总以为不会再有任何事情能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原来……并非如此,这份感情,始终如一张白纸,脆弱不堪。”
锦屏连忙道:“哪有这样的事,这些年来,皇上对主子再好不过,这会儿……应该是一时迷恋,等以后就好了。”
齐宽接过话道:“锦屏说的是,魏秀妍就算再有能耐,也万万抵不过主子与皇上的情份,奴才相信,皇上早晚会明白主子的苦心,您不要想太多了,而且……奴才观皇上刚才的言行……”他迟疑片刻,不太确定地道:“不像是对魏秀妍迷恋,倒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瑕月抹去眼角漫出的泪水,有些负气地道:“能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还有人拿刀架在皇上颈上,逼迫他宠幸魏秀妍吗?”
这个时候,锦屏亦道:“主子,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和亲王来时,曾说过一句话,他说,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而今日,皇上也说了同样的话,会否当真如此?”
他这话令瑕月心思一动,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锦屏与齐宽身在局外,确实要比她这个当局者看得更清楚一些。
只是……她不明白,有谁能逼弘历做他不愿意的事,凌若吗?她自是有这个能力,但凌若对魏氏素来没什么喜欢,这次出言让弘历撤了魏静萱的绿头牌,所以必然不会是她。
那厢,锦屏又皱了眉头道:“不过话说回来,奴婢确实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赦免魏家,宠幸魏秀妍,为什么是为了主子好,主子与这一切,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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