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咬一咬酸疼的牙齿道:“你若敢将此事告之皇上,我必杀你!”他清楚,一旦弘历知道他醉酒误事,将十二阿哥的事传扬出去,一定不会放过他,即使不杀,也会被赶出紫禁城。
蓝宜翻了眼,不屑地道:“就你这没种的样子,还敢杀我?”说着,她一边逼近小五一边喊着道:“杀啊,怎么不动手啊?”
小五被她逼得步步后退,不知如何是好,那厢,蓝宜已是一脸轻蔑地道:“太监就是太监,根本就算不得是一个男人。”
小五被逼得退到墙角,嘶声道:“蓝宜,不管怎么说,我与你都夫妻一场,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吗?”
“齐小五,是你对我无情在先,我对你无义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放手!”说着,蓝宜又冷笑道:“对了,听说你们太监下葬之前,一定要去当年负责净身的人的地方赎回子孙根,否则下辈子轮回还是会继续做太监;我瞧你……是没这个机会去赎你的宝贝了!”
说着,她用力挣开小五的手,往门那边走去,然这一次,还没走几步,脖子便被人紧紧拑住,身后传来小五低吼的声音,“为什么,阿宜,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杀你!”
蓝宜一脸惊恐,她没想到小五竟然真的胆敢杀她,脖子被他掐得喘不上气来,勉强自喉咙里挤出几个支离破碎的字,“放……放开我……我……不……不说。”
在她身后,小五已是泪流满面,然而手并未放开,哽咽地道:“十年夫妻,我自问除了夫妻之实外,再无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嫌白燕不好,我便买血燕给你;你嫌普通的锦缎穿着不舒服,我就买苏杭的锦缎给你;你说宅子里的下人太少,侍候不周,我就买了几个丫环专门侍候你;你与我家人争执,我也尽量帮着你;蓝宜,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害我?!”
“你不守妇道,与李季风勾搭在一起不说,还帮着他灌醉我来问十二阿哥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泄露此事是多大的罪?如今你还因为我不肯替你求情,就要将这件事告诉皇上,你当真要害死我才高兴吗?!”
蓝宜这会儿已经被掐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努力摇头,恐惧的泪水从那双丹凤眼中流落,双手努力想要扳开小五的手指。
小五虽看不到蓝宜的表情,却也知道她的意思,忍着心中的悲痛,哑声道:“我不会再相信,蓝宜,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相信你!”随着这句话,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蓝宜初时还能挣扎,待到后面,已是一动不动,小五刚一松手,她就仰天跌倒在地,眼睛大大的睁着,姣好的面容因为恐惧而扭曲,在其脖子上有着深红色的瘀痕。
十余年前,小五将她从卖身葬父,三餐不继的贫困之中救了出来,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十余年后,小五亦亲手收走了她的性命,不知到底是她欠了他,还是他欠了她,只知……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在这一刻结束了。
小五缓缓蹲下身,阖上蓝宜的眼皮,喃喃道:“希望……下一辈子,我们不要再相遇。”
说完这句话,他起身往养心殿行去,这会儿,弘历已是下了早朝,正在思索昨夜之事,瞧见小五进来,凉声道:“你还想来为蓝宜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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