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弘历冷笑道:“朕倒要看看他能逃到哪里去!”说着,他对黄英道:“敬事房可有记录毛贵离宫的时辰?”
黄英连忙道:“有,据敬事房记载,毛贵是在酉时三刻离的宫。”
“那个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也就是说,毛贵必然还在京城之中,等着明日一早城门打开之后离京。”说着,他道:“立刻传旨九门提督,严查九门,不许任何一个身份不明之人出处;另外,传旨步门衙门,让他们挨家挨户的搜,一定要把毛贵给朕找出来!”
待黄英依旨下去后,弘历又拍一拍手,很快,密探头子出现在殿中,“可知毛贵去魏家做什么?”
自从行刺一事后,弘历就命他们调查李季风与魏家,这魏宅附近,一直都有他们的人暗中盯稍。
“回皇上的,在毛贵离去后不久,魏德铭就连夜去了广秀园,奴才不知具体事宜,不过猜测应该令嫔自知难以脱身,所以想让魏二小姐代为求情。”
“求情?”弘历寒声道:“这个情谁都求不起!”顿一顿,他又道:“李季风那边还有查到什么?”
“回皇上的话,奴才问过当年与李季风一起负责看守永寿宫的侍卫,他们都说,回想起来,李季风在那段时间确实有些行踪诡异,经常独自一人去永寿宫附近巡视,而且经常都是过了许久才回来;另外,还有一人说起一件事,他说在皇上第二次南巡之时,当时负责侍候令嫔的香菊,曾突然奔出来对李季风喊救命,说是令嫔悬梁自尽,李季风当即与香菊奔了进去,在里面逗留了许久方才出来。奴才问了他具体的时间,算起来,李季风就是在那事之后,方才行踪诡异。”
小五眼珠微微一转,躬身道:“皇上,说起香菊,奴才倒是记起一件事情来。当初神鸦围攻永寿宫之时,香菊为了躲避神鸦意外磕在台阶上摔到了头而身亡,奴才到的时候,毛贵就在她身边。当时只以为是一场意外,如今细细回想起来,会否……是香菊不愿与令嫔同谋,想要揭发令嫔的丑事,令嫔害怕,所以让毛贵以神鸦为名,杀了香菊,让她永远闭嘴?”
自从蓝宜一事后,他对李季风与魏静萱可谓是恨之入骨,要不是他们,蓝宜或许不会背叛他;要不是他们,他更不会亲手杀了蓝宜以保住泄露十二阿哥命数之事;如今有机会,自然是狠狠踩上一脚。
黄英迟疑地道:“这个……香菊毕竟是跟了令嫔多年的老人,令嫔应该不至于这么狠心吧?”
小五瞥了他一眼,道:“事关性命,有什么好狠不下心的;若当真如我猜测的那样,令嫔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哪里能复位令嫔,又哪里会有这些年的风光?”
他话音未落,弘历已是重重一拳捶在桌上,拳风使得没有被镇纸压着的纸飞落在地,弘历的脸色铁青欲迸,恨声道:“待朕查明所有事情,定要这贱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待得激荡的气息稍顺一些后,弘历冷言道:“去查魏家人,看永璂之事,他们知道多少!”
随着密探头子的离去,养心殿恢复了平静,然小五与黄英心里都明白,这个平静,维持不了太久了;很快,宫里宫外会有许多人因为这件事而人头落地。
翌日清晨,魏静萱被弘历禁足的消息如插着翅膀的鸟儿传遍了宫闱,胡氏在探望瑕月之时说起这事,轻摇了缀有天青色流苏的宫扇轻笑道:“臣妾还以为,李季风会嘴硬的一直不肯说,相不到才用了一两天的刑,他就什么都说了;这一次,魏氏……无路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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