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众人在木兰围场附近的行宫中安顿,从第二日开始,弘历就会带永璂他们以及八旗子弟前往围场狩猎,八月二十五日更会有一场比试,狩猎最多之人,将会得到弘历亲赏。
在宫人将装在马车上带来的东西一一搬到行宫之中时,秀竹一脸喜色地走到坐在椅中歇息的忻嫔身边,道:“主子,文德大人来了。”
“大哥?”忻嫔一惊,旋即露出一抹喜色,“快请他进来。”
在秀竹出去后不久,一名身着正二品朝服的长脸中年人出现在忻嫔视线中,正是文德,进来后,他拍袖跪下道:“臣文德,给忻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大哥快快请起。”在命宫人看坐后,她惊喜地道:“大哥,你怎么能够进到内宫来?可是皇上允许的?”虽然此处不比紫禁城,但一样有内宫外宫之分,侍卫也好,朝臣也罢,非奉诏命,不得踏足内宫一步。
文德道:“是,自从娘娘蒙皇上留牌,入选宫中之后,臣就再没有见过娘娘,这次难得娘娘随驾出行,下榻行宫,臣便向皇上恳求入宫见一见娘娘,皇上隆恩浩荡,应允了臣之所求。”
忻嫔感慨地道:“算起来,咱们兄妹足足有五六年未见了。”
待宫人奉上茶后,文德瞥了一眼进进出出的宫人不语,忻嫔明白他的意思,道:“你们都退下吧,晚些再收拾。”
待得除了小华子与秀竹之外的宫人都退下后,忻嫔道:“此处没有外人,大哥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
文德神色严肃地道:“小华子已经与臣说了娘娘的计划,但臣还是得问娘娘一句,您当真想好了吗?皇上有多看中十二阿哥,不用臣说您也知道,一旦十二阿哥出事,后宫必然会天翻地覆,只要被查到稍有牵扯,就会有滔天大祸。”
“大哥说的这些,本宫都知道,但本宫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皇后不会再给本宫往上走的机会,难道大哥想要本宫一辈子都屈居于六嫔之位,看她的脸色度日吗?”说到此处,忻嫔又恨恨地道:“要不是她从中阻挠,本宫这会儿已经位列四妃,岂会与汪氏那个贱人平起平坐!”
文德重重叹了口气,“唉,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费尽心思扳倒魏静萱了,不管怎么说,娘娘做这些都有利于皇后,却换来这样的对待……”他摇头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说着,她又道:“这件事大哥你一定要帮我。”
文德没有说话,只是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纸包,在递给忻嫔后道:“这就是你要的东西,臣一直到昨儿个夜里才拿到,只要将它拌在草料里让马吃下,不到一个时辰,那马就会开始发狂,任何人都驯服不了,想要它安静下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死!”
他的话令忻嫔露出一抹喜色,在将纸包交给秀竹收起来后,道:“多谢大哥。”
文德摆手道:“你我同根同脉,不管娘娘要做什么,臣都会全力襄助,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您行事之时,一定要千万小心,万不能再出与扳倒魏氏时一样的纰漏了,否则一旦被抓住,就算您腹中怀着龙胎,也难以全身而退,而父亲辛苦积下的家业与名声也会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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