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出现,令小华子眸中露出恐惧之色,张嘴想要说话,却只是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血更多的从嘴里涌出,染红了旁边的山石。
那人将鞋扔在小华子身边,之后从一旁捡来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头,掂量了几下后放在地上,然后托起小华子轻声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放心吧,很快……很快就会没事了。”
话音刚落,他已是双手捧住小华子的头,用力往石头的地方砸去,随着“呯”的一声重响,小华子眼神逐渐涣散,直至没有了任何神彩,而那块石头上已是染满了殷红黏稠的鲜血。
在确定小华子已经死了后,那人重新攀回山崖离去,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与此同时,忻嫔正伏在弘历怀中痛哭不止,周明华等太医都已经来为她诊过脉了,刚才那一跤,对于她本身并无大碍,但腹中的孩子……却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
对于忻嫔而言,这是再沉重不过的打击,时隔数年之后的怀胎,令她对腹中孩子寄予了极大的希望,并且视他为自己在宫中立足的根本,可是才不过几个月,孩子就没了,要她如何接受得了,更不要说,还是被她自己的宫人所害,每每想起,她都恨不得亲手掐死小华子。
“别太难过了,身子要紧,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此时,瑕月等人都已经退了出来,只有弘历在,虽然忻嫔腹中的孩子才只是刚刚成形,但毕竟也是他的骨血,他的孩子,一日之间,失去两个孩子,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
“臣妾盼了那么久,才盼到这个孩子,一心以为,可以为皇上诞下皇嗣,结果……”忻嫔泣不成声,低头抚着不再突起的腹部,悲声道:“就在刚才,臣妾还能感觉到它在慢慢长大,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说着,她用力攥住弘历的手,强撑起余痛未消的身子道:“皇上,您告诉臣妾,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孩子还好端端地在臣妾腹中对不对?!”
弘历叹了口气,迎着她期翼的目光道:“相信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忻嫔怔怔地盯着他没有说话,许久,她激动地喊道:“小华子在哪里?他在哪里?”
“朕已经派人去追了,不过暂时还没有消息!”面对弘历的言语,忻嫔没有说什么,只是挣开他的手,摇摇晃晃地从榻上站了起来,欲往外行去。
弘历一把按住她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太医说了,你刚刚小产,得好生休养,不可随意下床。”
忻嫔咬牙切齿地道:“臣妾要去找小华子这个狗奴才,要不是他擅作主张,十一阿哥就不会死,臣妾的孩子也不会没有,臣妾要将他千刀万剐,以慰孩儿与十一阿哥的在天之灵!”
弘历道:“这件事,自有阿桂他们会处理,而且朕已经下令封锁围场,他就算插翅也难飞,你只管好好待在这里。”
在他的安慰下,忻嫔停了下来,但她并没有回榻上歇息,而是屈膝跪在弘历面前,泣声道:“要是臣妾早些发现小华子所做的事情,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求皇上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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