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表现出欣喜之色,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不自信地道:“真能够治好我的病吗?”这些天来,他已经听到了太多保证的话,但每一次都伴着失望收场,他虽然还小,却也渐渐明白,那都是大人用来安慰自己的话,并不是真的。
他的话令瑕月心中一酸,点头道:“是真的,皇额娘向你保证,这次的药一定可以治好你身上的病。”
她的回答,令永琰因为削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里渐渐燃起希望,他从小养在瑕月膝下,最信任依赖的人自然就是瑕月,“治好了以后,肚子是不是再也不会疼了?”
“当然,也不会发烧了。”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冬意已是端了水来,胡氏取过瑕月手中的戒指,小心翼翼地掰开,将藏在珍珠之中的药粉倒入温水中,正当药粉徐徐化开之时,永琰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急忙转头看去,只见刚才还好好的永琰突然捂着肚子在床榻上翻滚,且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瑕月试了一下他脸上的温度,烫得惊人,惊声道:“不好,永琰又犯病了,药好了吗?”
“就好了。”胡氏一边答应着,一边将化开了药的温水倒一半在另一只碗中,然后递给瑕月,无奈后者这会儿腹痛如绞,根本喝不下药,险些还被他给打翻了药。
无奈之下,瑕月只得让齐宽与冬意一人按住永琰,一个掰开他的嘴,强行灌下去,虽然有一些从嘴角流了下来,但总算大部分灌进去了。
夏晴给了药很灵,仅仅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永琰腹痛的情况便有所缓解,体温也渐渐恢复到了正常情况,以往他犯病,至少得过半天方才会有所缓解。
冬意欣喜地道:“主子,您给十五阿哥喂的药可真有效,看来这次十五阿哥真的会没事了。”
瑕月也是松了一口气,“总算她没有骗本宫。”虽然这次腹痛的情况并不长,但对幼小的永琰来说,仍是一件极耗精气的事情,腹痛一消失,他就沉沉睡着了,在替永琰掖好被子后,瑕月对齐宽道:“你留在此处照看十五阿哥,待天黑之后,将剩余那半碗药喂给十五阿哥喝,这样他的病就会彻底痊愈。”
“奴才知道。”待得齐宽答允后,她与胡氏并肩走了出去,站在宫院中,胡氏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轻声道:“这一次,她终是逃不了。”
瑕月凝声道:“如果当年没有苏氏,没有魏静萱,她这会儿怕是早就已经出宫,找一个老实可靠的人结婚生子,也不会有今日诸多的事。”
胡氏叹道:“可惜那终归只是如果,现在这一切,才是真实;她一死,只是可怜了和嘉,这孩子实在让人心疼。”
瑕月亦是一阵叹息,她怜惜和嘉,但是对于夏晴,她不会再有丝毫心软!
如此一直过了五日,弘历见自从烧毁了巫偶之后,永琰一直没有再犯病,且精神看着一日比一日好,终于认定他的病是因为巫偶而起,虽不舍夏晴,却也只能下旨赐死,着令小五拿鸠酒、匕首、白绫去永和宫,着夏晴自尽,余下宫人,亲近者杖毙,余下的一律罚去辛者库做苦役,终身不得赦;至于黄英,早在搜出夏晴承认于乾隆二十六年,谋害永璂之时,就已经被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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