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呢,打架斗殴的过程不想赘述,只想宣布一个结果,这毕竟不是武侠小说;但仔细思考这场比武的重要性,还是啰嗦啰嗦吧:
第一场,金焕钊对阵鬼手,双方交手20来分钟,始终不分胜负,这一次双方用的都是砍刀,而且面对面拼杀,金焕钊根本没有办法使用出奇制胜的格斗技,而且这个鬼手果真是名不虚传,作为许文勇手下头把交椅,与金焕钊交锋的唯一人选,一把普通的砍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如同古代的刀客般神乎其技;而金焕钊并不擅长使用砍刀,以前服役时用的是热兵器,最多就是极短的军用匕首,然后主要是徒手格斗技,所以他慢慢地居然落了下风!这让许多人大跌眼镜,看来金焕钊也并非真正的高手。看到这样的状况,许文勇更是心花怒放,他知道鬼手的左手还没使用,看情况已经胜券在握了吧;所以他很满意地端起一杯茶,颇为悠然自得地慢慢啜起来;弯月岛始终还是自己的天下,即便单人对决,看来也不是大问题。布衣王族看来还算公道,对待双方不偏不倚,这让许文勇信心满满。
刘紫辰望了陈天宇一眼,发现他仍旧泰然自若,也便放下些心来。
场上情况却更加恶化,金焕钊似乎已经完全招架不住,身上还多处挂彩,用刀的频率和准头也开始出现失误,不但许文勇大喜,多年未动武的鬼手也欣喜不已。第一阵至关重要,倘若取胜不但大势逆转,而且自己在蛇王帮的地位又会更加稳固,于是他决定使出杀招,那就是双刀绝杀!这是鬼手自己独创的绝技,之所以从不出左手,就是为了隐藏袖中那把突袭的利器,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这种兵器最大的攻击力体现在近战,必须一招致命才行,往往出手都要等到对手力竭之时,看样子,时机已经到来。所以当他用右手砍刀一个力劈华山将金焕钊压得单膝跪地时,左手突然闪起一道凌厉的寒光,直奔金焕钊咽喉而去。
众人大惊失色,谁都看得出来金焕钊已经避无可避,马上就会血溅当场,即便是异常冷静的陈天宇,也不禁骤然动容。
但所有人都想错了,这是金焕钊的一个绝妙计策,他早就听说过鬼手这个人的厉害,所以来之前便苦思良策,他目前能够想到的就是——必须逼得鬼手使出左手杀招,才有取胜的可能;这种杀招如果是暗器,那么今天是必败无疑,但如果是近身攻击,那么鬼手就必败无疑啦;这里面颇有赌一把的成分。
当鬼手还在暗暗得意之时,电光火石之间他发现攻击目标消失了。
没错,消失了!
没人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有金焕钊明白,他直接躺倒在地,并且果断弃刀,转而用双腿绞住鬼手的下身,旋转——鬼手应声倒地!手中两件兵器差点脱手而出,这种突然倒地的惯性是人类无法克服的,这也是格斗技的精髓所在;而下一个格斗动作必然是锁头,这终于到了金焕钊的专业领域,谁也躲不过。
当鬼手四肢被锁,金焕钊仅仅是用单手托住他的脖颈,鬼手已不敢动;此时他非常清楚,任何轻举妄动只有死路一条。
金焕钊却松手、退回,然后轻轻抹了抹身上的血痕。
鬼手没有说话,今天他对这个人是拜服的,他用手抱拳没言语,默默地走出饭庄,甚至都没有跟许文勇言语一声。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许文勇的表情从充满喜悦瞬间降至冰点,脸色极为难看。
出人意料,第一场,蛇王帮败阵。
第二场,万永坤对阵阿泰,这回情况更加让人诧异,按理说,万永坤有两个师父,一身本领可谓出众,再加上机智无比,对付这个愣头愣脑的阿泰不在话下;但他拿这个阿泰是当真没有办法,短短五分钟不到,他就有些深感无奈了,刀都砍不进去的家伙,还是人吗?他见过的奇能异士也不少,但这个人的横练功夫也不禁让他咋舌,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两人僵持了一个多小时,颇为笨拙的阿泰根本捉不住如同猴子般穿梭的万永坤,但万永坤也丝毫想不出办法对付这堵如同草垛般的厚墙,又过了一刻钟,场上的节奏居然越来越缓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闹着玩呢。
万永坤暗暗心急,这可如何是好,当真没有遇见过如此难缠的人,任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杀招来,挥舞砍刀的右手都有些发麻了。
陈天宇轻咳数声,挥手示意万永坤退回来,阿泰居然还想追打,也被许文勇喊了回去,这场战斗不到明天恐怕分不出胜负来,纯粹拼体力了。
旷梭哈哈笑道,这局算平局,没人有异议。
如此一来,胜败就维系在最后一场,陈天宇对阵许文勇。
陈天宇缓缓站起来,这么多年没有动手,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他内心暗叹一声,想不到还有需要动武的时候,颇为感慨,许文勇正想起身,柏未璧突然站出来。
“各位,我有个提议……”柏未璧手握砍刀,“请勇哥和陈总探长先稍事休息,让我和阿海先行了断我们之间的恩怨如何?”他真怕蛇王帮倘若彻底败阵,阿海很有可能会临阵退缩,那这次单挑的机会就白白错失啦。
许文勇点点头,他其实摸不清陈天宇的底细,也想留些时间琢磨,阿海自然聪明,这个时候再不出面,真成缩头乌龟呢;于是他站起身,也不言语,默默抓起武器走到场中。
他不说话,柏未璧可不能不说话:“阿海,我今天必须先声明,我们的恩怨并非要与你争夺什么,往日种种也只是替小琳说了句公道话,弯月岛乌烟瘴气,小琳是个好女孩,请你不要再纠缠她。至于上次你派人偷袭我,差点要了我的命,这笔账今天我们要好好算一算……”
谁知阿海只是冷冷道:“不用多说废话,偷袭你也并非我的意思,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没必要解释什么。”
柏未璧没有细想这里的缘由,一口恶气却涌上心头,这个人也太猖狂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一雪前耻。
“好吧,既然你如此不以为然,我们就用实力说话吧。”柏未璧也不想再啰嗦,对于这样毫无所谓的恶徒,他也没办法多费唇舌。
阿海的功夫,其实金焕钊领教过,只能称之为泛泛,柏未璧与自己是战友,虽然有些微弱的差距,但对付阿海应该绰绰有余,所以金焕钊几乎不担心,他唯一担心的是柏未璧伤势恢复的程度。关于柏未璧的身手,阿海显然也是可以预见的,他非常聪明,自然想得通金焕钊与柏未璧的关系;不过今天他却没有丝毫怯色,至于为什么恐怕只有阿海自己明白。
两人不再开口,只是默默地举起手中的兵器。
柏未璧的举刀方式与金焕钊相似,纯外行。他其实也不擅长使用冷兵器;阿海却将砍刀端了起来,这种持刀方式宛如东洋武士,别人还没有什么感觉,金焕钊却感觉有些诧异,上次与阿海搏斗,他并未使用这样的起手式,难道他刻意隐藏自己的功夫?
金焕钊还在思索,场中二人却已经战作一团。
柏未璧的招式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猛,这与他的性格非常相似;阿海的招式就诡异许多,不论挑拨扫打、闪转腾挪,颇有四两拨千斤的味道。这样两个人打斗,仿佛少林寺和武当山开战,金刚杵对阵太极剑,各有千秋,也让众人大开眼界,无法预测其结果。
金焕钊莫名地担心起来,阿海的身手似乎长进飞快,完全不是团战时的打酱油,这到底怎么回事呢?未璧刚猛有余,技巧却相当生疏,不一定是阿海的对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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