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当李一亭在沈明月的引荐下去见蒋涛、说明来由后,蒋涛并不愿意提及这件陈年往事,表示自己不想再招惹是非,过去的就让它随风飘去便了。
“现在尸检完成,死因明确,那么向闻作为主治医生,由他来承担过失是符合规定的,况且我们科室还会替他付赔偿金,这也是我唯一能替他做的了,至于以前的事情,肯定和今日之事没有任何关系,我看就没有必要再提及了吧!”蒋涛如是说道。
“蒋主任,对于您和医院的处置,我们北亭自没有异议,只是现在他们一家人落得如此下场,而他们全家都是贵院的医生,我们真的不希望再有同样的悲剧上演。”李一亭劝道。
“哎!医院就是个是非之地啊,我们治好了是理所当然的,治不好就是医生的错,就算有权威部门的认证,也依然难以服众。向闻的事闹得很大,到现在这个结局,已经算是不错的,所以我也劝你们,到此为止算了,医院自会安置好向闻。”蒋涛很是无奈,他也怕再把自己和科室推到风口浪尖上面。
“那么郞司屏呢?他是您多年的老友,那么一个优秀的医生被逼得自杀,难得您不想为他讨还公道?不想让所有医护人员得到心安吗?”李一亭搬出了这位逝去多时的老教授,“现在他全家死的死、伤的伤,如果有一天,这样的事情落在您的身上,您还能平静地坐在这里吗?”
李一亭的连续反问像连环炮弹一样,深深地在蒋涛心中炸裂开来,他跟郞司屏是至交,若非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可能这个肿瘤科主任的位置,都该是对方的。
是啊!若当初做手术的不是郞司屏,而是他蒋涛,又或者是别的医生,恐怕都难以收场,会落到同样的下场。他现在还能坐在这里悠然自得,或许真的是运气好些而已,而郞司屏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
平静了许久,蒋涛终于答应开口,走到了窗边,望着外面的天空,回溯起了当年那件震惊全市、并给医学界造成不小影响的医闹事件。
整个事件要从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说起,这个家庭的情况本是这个城市里面最稳定和体面的代表,父亲郭可是以为大学语文讲师,能力平庸,专业较为冷门,始终不得提升职称,超过四十岁还是讲师,抑郁不得志,但他对儿子郭淮的教育、品德一直非常在意,也算是言传身教。母亲丁梅则是在事业单位工作,但也不过是普通职员,到了这个年龄断然再无提拔的机会。他们的独子郭淮,当时刚刚进入省城的一所普通大学深造,事发时并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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