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人?”白宜元继续发问。
“没错,大概是在四五年前吧,时间有些久了,不过他的儿子说您是他的老师,所以想必白医生您应该记得他。”刘紫辰故意卖了个小关子,也是想从侧面正是郭惟的话。
白宜元皱了皱眉头,开始还略有所思的样子,但当刘紫辰提到自己是那人的老师,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你们说的是郭惟的父亲郭可是吧!的确是这样,郭可是我的病人,一直到他死前,我都在用心给他做心理辅导,只是可惜……”
刘紫辰点了点头,“我们都知道您肯定是尽力了,只是听郭惟说,他父亲在被查出癌症前,就已经在您这儿接受过检查和治疗,您还能记得那时的情形吗?”
对于白宜元来讲,接收过的病人无数,何况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很多细节肯定已经忘记。但郭可确实是个很特殊的病人,不仅是因为在他这儿第一次预测到了癌症的发生,而且此人还是自己目前的爱徒郭惟的父亲,故而还能记得一些。
实际上,即便郭惟后来没有师从自己,他也会把郭可这个名字刻入内中,因为此次罹难的郑军和当年的郭可,都曾经被他检测到癌细胞的存在,情况类似。所不同的是,郑军和陈倩的现状其实基本都在白宜元的掌控之中,只是无法得到采信而已,而在五年前,郭可的检测结果就连白宜元自己,都是不敢相信的。
当时郭可的学校医务室开展了心理活动,白宜元作为被邀请过去的专家,在校内对一些学生进行心理辅导,郭可作为老师,只是带着学生去参加而已。白宜元记得,郭可的头发和胡须都是很浓很密的,往好了说是研究学术的样子,往差了说就是有些邋遢,不善修理,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此人都快五十岁了,心事重重的样子,这让细心且专业的白宜元看在眼里。当给学生们做完辅导后,白宜元特意留下了郭可,和其交流,方知郭可为了努力进行课题研究以求职称的进步,已经忙碌了几个月,身体和精神都到了一个极限值。出于好心,白宜元为郭可进行了一次催眠治疗,效果还是不错的,状态果然有了好转,故而郭可很是感激,后来便配合了白宜元使用当时刚出厂的三录仪进行监测。
那可真是三录仪的第一次在实际中使用,就连白宜元都不确定它的效果如何,当时纯属测试而已,也不像现在这般的笃定。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大概个把月的样子,白宜元就在三录仪的反馈数据里,发现郭可体内存在极微量的癌细胞,这一惊不小,他马上联系了郭可,郭可半信半疑,因为自己体内的确是有肿瘤的,但被确定为良性,不过这样的事情着实很严重,所以郭可随即去医院检查,结果没有任何问题。
鉴于白宜元过去对自己的帮助,还有此事本就是帮人家一个忙而已,郭可并没有对这种事情太过在意,反倒鼓励白宜元继续研究,就像学术一样,失败乃成功之母。
三录仪的初次使用,就以检测错误而告终,白宜元很是落寞,但也跟郭可说的那样,继续以更大的热情和努力,投入到对三录仪的改进之中。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宜元以自身为纽带,不停测试,逐渐认定三录仪的数据和实际上的情况基本相同,预见性再次得到确认。然而,医院不同意、病人不认可,让白宜元的发明之路举步维艰,没有案例的支撑,任何事物都无法证明它的效果,尤其是郭可身上测试的失败,让科室一直拒不同意白宜元将私人研究的东西放到医院的治疗和检查中来。
后来的事情北亭已然了解,就在三录仪检测出郭可体内有癌细胞后大概半年的功夫,郭可的身体急转直下,再度前来医院复查,郞司屏接诊确定其真的得了胃癌。这件事对郭家肯定是个灾难,可对白宜元却是非常振奋,毕竟可以说明三录仪的预见性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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