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同样是一大早凌衍就起了床,今日是上代镇世王凌远山的祭日,凌衍作为凌远山的独子镇世王府的唯一继承人今天自然需要早早的起来去祭拜。
“香儿,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在香儿进屋来伺候凌衍穿衣的时候凌衍问道,今天他本想是将镇世王的王袍穿上去的,但突然又想起自己如今还不是镇世王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穿了一身素雅的淡装,另外王府前往凌远山的墓地的人都不许穿着颜色鲜艳的衣裳,所以等到一行三十人的队伍看着都极为普通。
凌衍束冠而行,骑着一匹棕色大马,而另外还备着有两辆马车,往后一辆装着祭奠所需要的东西,在前一辆坐着凌纪和香儿,其他人皆是步行。
队伍在王府外界集结出发,倒是引起了其他府上的人注意,毕竟镇世王府很多年没有这么大阵仗了的,特别是那个杀破营营主凌纪,许多人近十年以来基本上就没有见过他几面。
有人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过都没有人有着什么表示。毕竟那个镇世王的时代已经消失在历史尘埃中,在世间无论你有再传奇辉煌的岁月终究都是要被时间磨灭的,哪怕仅仅十年,这也是一个小时代了。
凌远山的墓地不设置在京城关陵,而是独立为一处,居于皇宫以西十里处,继续一直往西而去,是那片那从未有人走完过的大海。
曾经的镇世王凌远山为大正帝国开疆拓土,往南往东往北都曾有他的足迹,有着三十万镇世军的无双战甲飘扬的影子,唯独往西大海那侧不知到底还有多大的疆域凌远山还未踏足过,所以凌远山身死后,大正帝遵从其意愿为他独开一陵,遥望西方,陵墓最前有着十丈的巨大石像,为凌远山的雕塑。
那威风凛凛举世无敌的镇世王凌远山站立于此,身上的铠甲不见铁银只见岁月沧桑的沟壑,右手拿着一把长达八丈之长的单耳青龙戟,青龙戟所指方向便是一直往西,在他左右及身后是一场整座天下的缩略图,北地南地以及如今的大正朝疆域尽皆在他的身后。
而在巨大石像的脚下,埋葬着的便是凌远山的尸骨,将军已身死好多年,可天下仍然还有其无双的风采驻足,极远的远方仍然传颂着将军的故事。
石像的脸容与凌远山有着八分的还原度,不过因太高,基本上无人能一窥真容,而且石像成型之初便撤去了所有的梯子,所以要想看见凌远山的眼眸之类的除非你能一跃十丈,否则只能在其脚下仰望。
凌远山的墓地如此修建完全是违背了朝廷对于王侯墓葬的礼制,但大正帝一人力排众议,不允许有任何一人在这件事上有异议,否则格杀勿论。
凌衍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但他的确已经有了三年之久未曾来过这里了,以前时候每年都要来的,但自从八年前渐渐的就是隔了一两年才会来。
或者是心情特别差的时候会靠在父亲的脚下,跟着他的目光朝远方望去,那个时候凌衍就在想,父亲是不是还在的,只是去了最西边,父亲还在那边浴血奋战呢,或许有一天会载誉归来。
后来明白那些都不过是自己胡思乱想,父亲是死了,那种一去不回再回来的死了。
“王爷,属下来看您了。”
凌纪跪在凌远山的石像前,他的眼中不有原先的浑浊,是一种特别的情感在他的眼中流淌,凌纪跟随了凌远山一辈子,两人之间的感情外人是难以想象到的。
这处凌远山的陵墓从来都不是外人能踏足的地方,除了镇世王府的人便只有天子才有资格踏足之初。
陵墓四周栽种着一片松林,只有一条青石板的路能直达这里,在外常年有着禁军守护,能让守卫皇宫的禁军出宫来守卫的仅有这里。另外以前守卫王陵的还有三十人的镇世军的小河营,这一营从以前的八百人打到最后只剩下了三十人,他们是镇世军最为骁勇善战的步军,每人都能以一敌数十,凌远山死后他们不再远走,请求守护在这里,大正帝恩准,可到了现在,三十小河营的士卒还在世的一个都没有了。
镇世王王陵刚刚建成之初好允许天下人前来膜拜,但到后来大正帝觉得这帮人惊扰了镇世王的安宁便不再允许其他来进入,所以后来有着三百禁军驻扎于此,陵墓占地极广,三百禁军只是守卫那一处大门,对于其他地方或许出现的小路不曾理会,不过现在也没有人敢从小路进来。
在六年前,那时淑妃的一个表侄子与一帮狐朋狗友进入王陵玩耍,刚刚走到镇世王石像五百米的地方便被三十位小河营的老兵当场格杀。
这件事在当时可是掀起了一番波澜,淑妃雷霆大怒,那个本家的表侄才学不浅,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但竟然被小河营的人杀死了,淑妃向天子请旨将那三十人灭三族。
不过,镇世王府直接站在了三十老兵的身后,天下其余镇世军的旧部也请旨饶恕老兵,不过这最后都不重要,最后的结果是天下下旨犒赏那三十老兵,对淑妃天子直接大发雷霆。
“那是朕的兄弟安眠的地方,你们谁也没有资格去。”
到后来,大家都知道镇世王王陵是陛下心中的禁忌之地,所以大家自然而然把这里当成了另一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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