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洪落愚淡淡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让他们两个进来吧。”
孤和刘大力掀开车帘走近了车厢,刘大力与孤第一次走进这大正朝仅此一辆的马车内的时候内心是震惊的,内里的车壁刻画头顶的水晶吊灯都刺激着两人的目光。
两人的眼神最后放在洪落愚身上,这位大司长在最前面坐着,在他的脚下摆放着便是凌衍的尸体,一直不曾盖着白布肤色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车上更是散发着股尸体发臭的味道。
“洪大司长,您到底是要做什么?”孤面带铁面看不出他的表情来,可语气完全可以替代他的表情,刘大力也是有些生气,将自家公子的尸体摆在这里不准别人动,现在都有些发臭了,另外可以看见面庞已经开始慢慢溃烂。
要是再如此下去公子的尸体就真的完全坏了,刘大力心想,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人带走。
孤脸上挂着愤怒,喊道:“洪落愚,你这样侮辱我的小王爷遗体是不是太过分了?如果你心中还念着当初与我王爷的情分,便把我们小王爷的尸首交给我们。”
洪落愚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然后让孤和刘大力两人自己去仔细看看凌衍的尸体,孤和刘大力虽不知道洪落愚是什么意思,可他们两个还是仔细走上前去了。
“你们替他把把脉试试看!”洪落愚胸有成竹,孤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把着凌衍的脉,他仔细感应着凌衍的脉象,几个呼吸的时间都过去了可孤还是没有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啊,小王爷的气息早就灭了,死人怎么能再有脉搏呢。
“让我来试试看。”刘大力接替过孤来,刘大力本身体质便是和普通人不同,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就能提升到如此实力,当心凌纪第一次见到刘大力的时候便发现了他的特殊之处,这次破例再次收纳人进入杀破营,刘大力屏气凝神,三秒钟之后他的猛然眼睛睁得大大的,内心里压抑不住的惊喜与害怕。
“公,公”刘大力变得吞吞吐吐,说话结巴了。
“大力,你感觉到了什么?”孤急忙让刘大力回答,刘大力站起身来神色激动地讲道:“刚才,刚才我感觉到了公子有了脉搏,也就是说公子可能还没有死。”
“你是说真的?小王爷没死?”孤难以置信,小王爷没死,那镇世军的信仰便在,未来镇世军还会有重聚的那一天。
两人盯着洪落愚看,顿顿的问道:“大司长,这,这是怎么回事?”
洪落愚让他两人坐下来听他讲话:“远山与我是一辈子的好友,我怎么舍得让他唯一的儿子死呢。远山死的时候我无能为力心中便是无尽的愧疚,后来我便发誓怎么也要保护他的儿子。他若是想要做官,那我便为他铺好路,若是他想经商,那我就给他无尽的商路,让他富可敌国。”
自从镇世王凌远山死去之后,镇世王府与监天司这两处曾经亲密无间的地方突然冒出了隔阂,镇世军解散的时候监天司没有说话。
当初作为杀破营的营主的凌纪曾经亲自前往监天司去请求洪落愚向大正皇帝求情不要解散镇世军,可人们最后看见凌纪被监天司的人哄了出来,凌纪然后便在监天司门前破口大骂,脸红脖子粗的怒骂,外人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也是自从那个时候监天司与镇世王府的关系彻底僵硬了,镇世军发生的暴乱更是遭到监天司的血腥镇压,两者之间从亲密变得陌生,然后有段时间又变得紧张,最后变得冷漠。
朝廷上下都以为监天司对于镇世王府的态度是洪落愚授意的,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孤其实不确定洪落愚说的这番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但现在他至少没有感觉到车厢里有欺骗的气味。
“凌衍是我和陛下都极其看重的年轻人,朝廷的未来还得靠他们这些年轻人,所以我们当然不会看着他死。陛下与我策划了此次针对隐藏在西南道的洛神会的计策,凌衍前往西南道其实是个幌子,他的身份地位都很特殊,他的出现定然会吸引住西南道的目光。”
“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出现半点差错。京城知道我出京到了西南道的人仅有陛下一人知道,甚至就连凌衍都不曾告诉,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人多了洛神会定然有所察觉,朝廷好不容易找到洛神会的踪迹不能放过他们,孤你应该晓得洛神会的可怕吧。”
刘大力望向孤,这个洪落愚嘴里说的洛神会又是什么,孤的脸色变得沉重,没想到这次预谋杀害了小王爷的人竟然就是洛神会的人,身为镇世军的一员,他自然明白洛神会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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