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临走的时候交代她要照顾好你,没想到,她真那么尽心尽力,把你身上的血都擦干净了,肯定花了不少时间。”阿尔杰一边给唐灏上药,一边闲聊,动作慢吞吞像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还时不时停下动作往沙发上看一眼。
唐灏蹙起眉头,心里十分不痛快,伤口上的痛他能忍,真正令他不痛快的是阿尔杰用怜惜的语气,说着蓝昨晚的辛劳。
目光看向沙发椅,她依然熟睡着,完全没有被阿尔杰的声音吵醒迹象,唐灏没有制止阿尔杰说话,关于昨晚,他昏迷着没有一点感觉,阿尔杰说他身上的血渍是蓝擦帮他擦干净的,他不怀疑,阿尔杰再无聊也不至于那这种事开玩笑。
她帮他擦血渍,又搬了沙发椅到床边来,守着他,唐灏心中燃起一股异样的悸动,他以为,以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因该对他不屑一顾才是。
剪掉多余的纱布,阿尔杰见唐灏目光看着沙发椅的方向,那柔柔的目光,说没有情愫他都不信。
看来,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几天相处下来,唐灏对蓝产生了情愫。
“原来我的医术这么出神入化,全程你居然没有吭一声。”阿尔杰调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唐灏压低了声音,双眸狠戾地瞪着阿尔杰。
阿尔杰一点也不怕他的瞪视,若无其事地收拾工具,嘴里念念有词。“真是不识好人心,我是医生,是白衣天使,你这样怀疑你的天使不怕遭雷劈的。”
“如果真有雷劈,我早死一万次了。”唐灏冷哼,只是怀疑他就遭雷劈,那杀人放火又算什么。
想了想,阿尔杰附和。“说的也是。”
唐门能在黑道上呼风唤雨,作为唐门门主的唐灏,自然不是善类。
收拾好医药箱,阿尔杰去浴室洗手,出来的时候见唐灏又看着蓝,目光十分复杂,心里起了一个念头,阿尔杰笔直走向蓝所坐的沙发椅,弯腰准备抱起她。
“你做什么?”唐灏急切的声音传来,阿尔杰转头看着唐灏,神色非常无辜。
“我把她抱到沙发上去睡。”话锋一转,阿尔杰笑着说:“或者,你良心发现,让我抱她去客房睡也可以。”
“你别动她。”唐灏沉声命令,目光像防贼一样,死死盯着阿尔杰。
阿尔杰想把蓝抱到客房,想都别想,他绝对不会同意阿尔杰碰蓝,蓝是他一个人的,只有他能碰,其他男人不许。
想到这里,唐灏伸手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才一动就扯痛了胸口的伤,痛的他低咒出声。“该死。”
“你要做什么?”阿尔杰赶忙扑过来,制止唐灏近似于自残的行为。“胸口的伤还没彻底愈合,你急着起床,是不要命了。”
出于对唐灏的关系,阿尔杰的神色不自觉的凝重起来。
“放开。”唐灏冷冷地看着阿尔杰,以自己的身手,如果他执意要做什么,阿尔杰是拦不住他的。
“不放。”阿尔杰呛声回去,另一手帮他盖上被子。“我从医以来,还没医死过人,不能让你砸了我的招牌……喂,叫你别动,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见唐灏不听自己的话,阿尔杰怪叫着,最后只能投降说:“好了,我不动她,我不动她了行不行。”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自己不过是想把蓝抱到沙发上去睡,让蓝能睡得舒服点,他至于这样自残吗?
“灏。”目光定定对看着唐灏,阿尔杰问:“你不觉得你对她的占有欲太重了吗?”
不让其他男人碰她一下还说的过去,他阿尔杰可是医生,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
唐灏一惊,脸色微微有了变化,说不出的诡异,最后,他下逐客令。“滚。”
“我是医生,你一个伤患敢叫我滚,活腻了。”警告的话才出口,阿尔杰见唐灏又要下床,赶忙投降说:“等等……你是大爷,我滚,我滚就是了。”
不情不愿对拎着医药箱,阿尔杰迈步离开。
“见过过河拆桥的,没见过河还没过就拆桥的,什么人啊!”临走的时候,阿尔杰嘀咕。
直到卧室门关上,房间里恢复先前的宁静,唐灏才收回目光,偏头看向沙发椅,对上她朦胧中透着惺忪的目光,唐灏没有一点不自在,率先开口打破沉寂。“你醒了。”
蓝点点头,脑子里的意识突然清明,唐灏受伤的那一幕又浮现脑海,她赶忙从沙发椅上滑下来,双脚才触地,身体就失去平衡,又跌坐回沙发椅上。
“你先别急,慢慢来。”唐灏说:“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双腿发软,发麻是正常的,你只要慢慢来就好,不要急,切记,千万不要急。”
唐灏是想起身去扶她,但想到自己身上有伤,如果起身去扶她,她一定会不高兴,他只能再三嘱咐她不要急。
蓝囧的不行,在他面前示弱,一直是她所不愿意的,现在被他看到自己那么没用的一面,她心里十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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