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我们顶峰证券这边有他的内线,他知道我们的底牌,跟着我们建立了老鼠仓,所以才敢一直紧咬着不放;另外再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对海川重机这家公司有所图谋,不想让我们把股价拉升起来,想要迫使我们只能低价出售海川重机。”
从汤言发狠一定要拿下海川重机这一点上,傅华判断应该是谈红所说的第二种可能,汤言是不想要利得集团把股价拉升起来,他想压低股价,然后捡这个大便宜。这需要提醒一下谈红了,让谈红有所防备才行,毕竟利得集团当初进入海川重机,是为了解救海川重机的困局而来的,虽然最后无功而返,傅华也不想让他们在海川重机这上面栽太大的跟头,那样子他感觉有点对不起朋友了。于是他笑了笑说:“我想很可能有人对海川重机有所图谋,想要借此捡个便宜。”
谈红总有一种傅华似乎知道些什么的感觉,她看着傅华问道:“你这么判断可有什么依据啊?”
傅华笑了笑,说:“如果是你们内部人建的老鼠仓,资金不会太过雄厚,而且他既然是你们内部的人,肯定会知道你们已经开始察觉到有人在猎庄了,这个时候他就应该见好就收,赶紧撤出资金,不敢继续跟你们缠斗。但现在的情形明显不是这个样子的,这股力量不但洗了几次都洗不出去,反而还趁机吸取你们的筹码,显见在操盘这股力量的人是一个高手,它不但识破了你们的意图,还想从你们身上剜肉吃。想来利得集团要出售股份的事情应该是很多人都知道了,难免就会有人趁机浑水摸鱼。”
谈红点了点头,说:“你这么分析还真是有道理啊,现在对方完全摸准了我们的脉络,亦步亦趋,跟着我们吃肉喝血,这家伙真的是个高手啊。最可怕的是,现在敌暗我明,别人把我们摸得透透的,而我们却对他丝毫不知,这对我们是很不利的。傅华,你真的不知道这家伙是谁吗?”
谈红还是没打消对傅华似乎知道了些什么的疑虑,因此再次问他。
傅华摇了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诶,谈红,你们不能再搞一次那种什么震荡洗盘吗?”
谈红笑了,说:“你以为想洗就洗啊?那里有那么简单的,再这么洗下去,很容易就会引起监管部门的注意的。我们顶峰证券这几年也是流年不利,潘总出事之后,我们在监管部门那里就算是挂了号的,再搞出什么大动作来,那就等着监管部门来惩戒我们吧。估计对手现在对我们的状况很清楚,知道我们也不敢大动作,所以才跟我们玩这个游戏的。”
谈红虽然面上仍然带着笑容,可是傅华可以感受到她神情的凝重,似乎有点被目前这个局面困住了的感觉。这种神情傅华很少能在谈红脸上看到,也就是那一次谈红被景处长刁难,要在证券行业全面封杀她的时候,她才唯一一次露出跟现在一样的表情来。傅华估计现在顶峰证券这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打压股价洗盘吧,会被对手趁机吸筹,摊薄建仓的成本。拉升吧,对手又会跳出来狙击,制造麻烦,不给她拉升的机会。
如果这个背后搞鬼的人就是汤言的话,此刻谈红被搞得这么被动,傅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确实是一个高手,甚至还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然的话,谈红这个精明能干的女人也不会被难为成这个样子。
傅华说:“怎么,搞不定对方?”
谈红点了点头,说:“这是我目前来讲遇到的最难缠的一个对手,他每一步都能抢占先机,让我们处处受制。这样子下去是不行的,利得集团那边已经做了出让海川重机股份的决定,出让的期限就不能拖得太长了,拖得太长了,我们会更加被动的。哎,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最后一句话谈红已经不是在问傅华了,而是自言自语,看来现在最困扰她的就是不知道对手是谁。
傅华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的谈红,笑了笑说:“谈红啊,我对股票除了懂几个名词之外,具体操作的东西都不懂的,不过我想股票的炒作不外乎是人和人之间的博弈,而人和人之间博弈我觉得就应该是有迹可循的了。”
谈红抬起了头,看了看傅华,说:“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啊?”
傅华说:“我是想说我并不是想要指导你怎么去操盘,而是你现在这种心态是没有办法跟那个在暗处的对手去博弈的。你的脉络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根据这个就可以判断出你下一步想要干什么,这样子你不输才怪呢。”
谈红说:“那你说我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傅华说:“我觉得你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打破常规,不要再按照对方可以揣测出来的方式继续做事了。你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才行。”
谈红笑了,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怎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啊?现在我是被人家两头堵死了,进退都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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