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誉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只是轻轻捶打着自己的四肢。
“阿妹不理我?”烛渊将手肘抵到了窗户上,撑着下巴,垂眸看着坐在屋子里窗户下的龙誉,说得幽怨,“我好生伤心。”
“……”龙誉觉得好恶心好刺耳,依旧当做没听到,拿起了身旁桌子上的摆放着的一碗凉茶,可是陶碗还没移到嘴边,便有一只五指细长的手将她手里的陶碗给捞了去。
“嗯,这甜茶不错,阿妹可真会享受。”烛渊轻啜了一口甜茶,啧啧赞道。
龙誉的手就僵在半空,然后猛地一抖。
“来,阿妹你也尝尝?”烛渊笑意盈盈,将陶碗放回了龙誉手上,龙誉的手又是猛地一抖。
龙誉看着陶碗里红色的茶水,茶水里倒映这烛渊的影像,龙誉心中火苗乱窜,愤愤地将陶碗放回了桌上,动作很用力,震得陶碗里的茶水乱晃。
“阿妹怎么不喝?方才阿妹不是还要喝来着么?”烛渊用手撑着下巴,将半颗脑袋探进了窗户里边,浅浅笑着,阳光逆照,仿佛给他的身子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映得他的耳垂粉红透明,垂挂在肩上的银耳环熠熠生光,使得他嘴角的笑容看起来俊美无比,让阳光都显得黯淡了几分。
龙誉愤愤抬头的一瞬间就看到了此幅景象,因着逆光,烛渊的肤色不是龙誉所嫌弃的白皙,而是浅浅的小麦色,晶莹剔透的粉色耳垂,薄薄的唇,微微上扬的嘴角,斜倚在肩头的发丝,修长得无可挑剔的手指,不得不说,的确,挺英俊的。
龙誉看着烛渊,竟不知不觉微微失了神。
“阿妹瞧什么呢?瞧得这么入神?”烛渊盯着龙誉有些出神的眼眸,笑得温柔,声音轻轻的,如那轻轻拂过他肩头发丝的夏风一般。
烛渊的话让龙誉猛然回过神,立刻别开头,心也随之猛地一跳,该死,她居然看那个白面小男人看得出神了,可耻啊!
稍倾,龙誉又抬头往身旁的窗户望去,只是窗户上已没有了烛渊的身影,只有温热的风轻轻灌进窗户,龙誉对着那空荡荡的窗户看了片刻,才有缓缓把头扭回来。
只是她才扭回头,就被身前一道黑影惊得站了起来,呈警惕状。
“阿妹怎么一惊一乍的?”烛渊看着面前眼里陡然漫上警惕与凌厉的龙誉,浅浅一笑,走到了桌子另一侧的竹椅前,坐下,“瞧着阿妹望着窗户出神,莫非是不舍得我离开?”
龙誉瞧见是烛渊,复在椅子上坐下,沉默不语,实则心里气得咬牙。
“阿妹倒是应我一句话,不然多显得我啰嗦。”烛渊有些抱怨道,抬手捧过了被龙誉嫌弃的装着甜茶的陶碗,“既然阿妹不喜欢这甜茶,那我就不客气地享用了。”
烛渊说完,便咂咂径自饮了起来。
“难道阿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龙誉咬牙笑着终于回了烛渊一句话,这个该死的白面小男人,明明一身的银铃铛,偏偏走起来一丁点声音都没有,便是连他来到她面前,她竟也没有感受得到他的气,真是厉害的气法。
“阿妹不是说我是老妖怪么?那又怎么会是人吓人呢?”烛渊将手中的茶碗放下,习惯性地将手肘抵在桌上,用手心撑着下巴,微微斜着脑袋看着龙誉,笑容浅浅。
龙誉也学着烛渊的模样,将手肘抵到了桌上,撑着下巴,微斜着头看他,笑道:“阿哥不是说了自己是人不是妖吗?我自然是相信阿哥的话的?”
这个该死的小男人,是不是少些时候不来气她,他就会心里不舒服?
“阿妹真的相信我说的话么?”烛渊盯着龙誉的眼眸,将她心底的想法完全洞穿,“而且阿妹猜错了,我不是来气阿妹的,我是来逗阿妹的。”
“……!”龙誉激动得又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愤,看着烛渊的笑脸,一千一万个想在他的脸上踩上一千个脚印,为何她心里所想他都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妖法!?
“阿妹,乖,坐下,你不是四肢还疼着的么?这会儿不疼了么?”龙誉的激动让烛渊嘴角的笑意更深,那眼神,让龙誉觉得她在他眼里,就像是个无所保留的透明人,只听得烛渊又继续道,“阿妹这次依然猜错了,我可不会妖法。”
龙誉终于又被烛渊惹得暴怒,一拳砸到了桌子上,力道之狠,使得四只桌腿都齐齐碎裂,只见她冷冷地盯着烛渊,语气也冷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阿妹生气了?”烛渊嘴角的笑意敛去,慢慢站起身,走到了龙誉面前,靠近她的耳畔,轻声道,“我的意图么?阿妹不要急,这个自会让你慢慢知晓。”
“还有,小野猫,不要总把我想得如同妖怪一般,我之所以能对阿妹心中的想法知道得一清二楚,是因为——”烛渊又轻轻勾起了嘴角,语气暧昧至极,“我与阿妹,心有灵犀而已。”
烛渊说完,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龙誉的耳垂,浅笑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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