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相敬如宾又格外生分的场景,既不是王爷所期待的,也不是冰凝所乐见的。他是因为惭愧而无地自容,担心冰凝嫌弃他,而她则是因为不知道如何“主动”地表达她的原谅。
这些日子里,他一直都呆在书院,想福宜小阿哥了,就吩咐秦顺儿去怡然居找田嬷嬷。面对他主动退避三舍,冰凝本来就是一个脸皮极薄之人,又从来都不屑于争宠献媚,怎么可能差月影去朗吟阁请他呢?最主要的是,她根本就想不出来请他的借口和理由。她有足够的智慧挽救他们的爱情,也有足够的“诡计”与他斗争到底,可是在需要大胆表达自己的情感之时,她却是束手无措、无计可施。
王爷不想因为珊瑚的事情而刺激冰凝,可是他要出京办差,这件事情不得不托付与她,让冰凝为他去收拾这个烂摊子,他的心中自然是格外地愧疚。冰凝早已经原谅了他,自然是不想让他总是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可是那些规劝的话,她又不知道如何去说。
因此,当现在他们公事公办地讨论如何筹办珊瑚婚事的时候,两个人全都是一副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心态,毕竟珊瑚是一个微妙而敏感的话题,是他们永远也不想再提起的事情,却又是现在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面对的现实,因为只有完成了将她嫁人这一关键步骤,他们才能永远地解脱。
于是在两个“有劳”来“有劳”去地一番客客气气之后,他才转入正题:
“嫁妆,就从府里支取吧,爷吩咐苏培盛……”
“爷,这怎么行呢!按说珊瑚是年府的奴才,如果让咱们府里准备嫁妆,怕是违了府里的规矩。”
“爷说从府里支取,你照办就是了,还哆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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