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虽然心中有愧,然而毕竟她是主子身份,而且月影也是有错在先,让冰凝主动向月影道歉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心存内疚却又拉不下脸面主动和好,于是外强中干的冰凝依然嘴硬地开口道:“进来也不说先过来请安,规矩全忘光了?”
“你这院子的规矩可真是稀奇呢,爷要先向你请安?”
天啊!冰凝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在钻进地缝之前她还是应该先向王爷请过安才好。
“给爷请安!妾身正在跟月影闹脾气,以为是那个奴才进屋呢,您就别跟妾身一般见识了吧。”
王爷没有将冰凝叫起,而是直接上前一步,亲自将她扶了起来,然后那个卸妆才只卸掉一半的冰凝就这样狼狈不堪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左边和后边的发髻已经被拆掉了,几缕青丝散乱地垂在胸前,而右边的发髻还牢固地盘在头上,用一支珠花紧紧夹住;一侧脸颊上的胭脂早已经除掉,另一侧只除了一半,隐隐透着绯红;外衣已经被湛露随手帮她脱掉,只剩下一身中衣松松垮垮地勉强挂在两个肩膀上,腰带也不知道被湛露放到了什么地方。如果说王爷刚刚进屋的时候,冰凝因为说错话而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么现在她则是因为从头到脚衣冠不整妆容混乱而恨不能立即从他的眼前消失。
然而冰凝非但没能插翅而逃,反而因为王爷亲自上前将她扶起身来而不得不与他近距离地两两相对,距离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将她的发丝吹起又落下。此时的冰凝实在是太过窘迫,想找些话来为自己仪容失礼的行为辩解一番,然而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努力张了几次口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冰凝的困窘王爷看在眼中笑在心里,甚至可以说,他总算是在心中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在家宴上的整整一晚,他简直就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宁,还不全都是为了她吗?别的女人都是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行事,她倒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指不定心里怎么笑话他来着。噢,对了,临去家宴之前,她竟然咯咯地笑出了声儿来!一想到这里,他实在是气恨不过,禁不住住质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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