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歇息所的房子竟然不够用,还要各位嫂子们腾让房屋,朱赫当即气炸了肺,心想什么就说什么,根本没有经过大脑,直接就像是连珠炮似地,而且横着就出来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早就知道梁九功这个老不死的奴才不是个好东西,现在看来,不但心坏,而且还胆肥,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从中作梗,他还想不想要脑袋了?这若是让四哥知道了,定是不会轻饶这个狗奴才,至少是打折他两条狗腿再说!”
朱赫实在是被这个梁公公给气坏了,也顾不得女人的斯文和矜持,忍不住当场破口大骂起来。冰凝担心她这番大放厥词若是被那些正在她房里歇息的其它府的女人们听去了,传扬出去怕不是又要栽赃到皇上的身上,于是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自己这个四嫂的身份,当即伸手一把就掩上了她那张闯祸的嘴,一边低低地劝道:“小心隔墙有耳。”
“我没读过书,也不知道什么耳不耳的,我只知道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不管这天怎么变,还轮不到奴才骑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呢!”
朱赫一直因为竹墨被送到十六阿哥府里的事情而对冰凝心怀不满,再加上那梁公公实在是把她给气着了,因此借着这股子邪火,竟是连她年四嫂的账都没有买,不但语气没有丝毫的收敛,而且脸一扬就将冰凝的手甩到了一边,把冰凝干干地晾在了一边。即使这样她仍是没有一丁点儿的愧疚之色,相反一脸的气恨难平、气急败坏的样子。
对此雅思琦只是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就连皇上自己的位子能不能坐得稳当还是一回事儿呢,那梁九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弃暗投明、俯首称臣?朱赫虽然为人鲁莽一些,但是话糙理不糙,梁公公委实是个可气的奴才,只是现在她们在宫中立足未稳,一切都还要小心谨慎方为上策。因此尽管冰凝所说完全在理,然而雅思琦这个做四嫂的也不好埋怨朱赫什么,毕竟她还要指望着这几个弟妹的帮衬呢,那就只能是委屈天仙妹妹了,谁让冰凝是自家人呢。打定主意之后,雅思琦这才开口给冰凝和朱赫妯娌两人打个圆场,不过这一回她仍是选择了首先安抚朱赫的策略。
“看看,看看,刚才我说什么来着?”
“四嫂您说什么了呀?”朱赫被雅思琦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禁诧异地望向了她,同时嘴里小声嘟嘟囔囔地问了一句。
“我说你呀,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雅思琦不但特意将那个“心”字拉得很长,格外突出了朱赫的这颗豁亮敞阔的心,而且还一把就拉上了朱赫的手,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地点了点她的心窝。雅思琦的亲密举动令朱赫这门小钢炮登时哑了火,继而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什么众人也没有听清,只是眼见着这妯娌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知心话,亲亲热热好不温馨,再看看被晾在一边的冰凝,一张粉脸红一阵白一阵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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