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成了嘛!既然说的都是一样的话,那你躺着回话跟站着回话有什么区别?既然现在已经躺着了,何苦再站起来呢?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这实在是不成体统呢”
冰凝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都快要听不到了,若不是因为两个人的脸颊近在咫尺,就连他都快要听不到了。
“朕是天子,朕说成体统就成体统,怎么?你这是打算抗旨不遵吗?”
“没,没有。”
“那就行了,你赶快给朕回话吧。”
冰凝真想说:您的御容离臣妾实在是太近了!可是不用想她也知道,皇上一定会立即又将她的话堵得死死的:离你近和离你远,回的话就不一样吗?既然回的话是一样的,离远离近有什么干系?
唉,怎么说他都是有理,他的脸皮怎么会这么厚呢?冰凝哪里知道皇上对她实行的就是厚脸皮战术,就是要用他这个厚脸皮逼迫她讲实话,讲真话。不得不说,皇上实在是个谈判高手,更是知己知彼才会百战不殆,现在薄脸皮的冰凝果然在他的步步紧逼之下无可奈何地落入了他早早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挣不开也逃不掉。
眼见着冰凝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皇上心中终于踏实多了,于是用一副好整以暇的胜利者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躺在自己怀中的猎物,洋洋得意道:“怎么?还要朕再等多长的功夫?”
皇上的时间要多珍贵有多珍贵,谁都舍不得耽搁,对此冰凝是再清楚不过了,因此当皇上问她还要再等多长的功夫时,吓得她仿佛条件反射似的当即就开了口。
“回万岁爷,臣妾确实是吩咐小武子,将臣妾房里的火盆子撤了一些……”
“撤了一些?到底撤了几个?”
“撤了,撤了四个。”
“好啊你!统共才六个,你一下子就撤了四个?”
皇上一听说冰凝撤了火盆,因为是意料之中,所以没有太激动,然而当他听到冰凝竟然一口气撤了四个火盆,当即是又心疼又气恼,实在沉不住气了就嗓门大了一些,结果一声怒吼出声之后又立即后悔了,本来冰凝就存了不跟他说实话的心思,他若是再这么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怕不是万般委屈之下更要跟他谎话连篇了。
“好了,好了,朕不说了,不说了,再也不打扰你了,你赶快好好跟朕如实禀报上来。”
皇上那一声确实是将冰凝吓了一个心惊肉跳,刚想忍不住委屈地哭一鼻子,又立即被他这个及时的道歉给生生地憋了回去。半天见他不再出声,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一些,于是又战战兢兢地重新开了口。
“这个火炕,火炕没有烧,因为臣妾是汉人嘛,不习惯睡这里,平日里全都是睡在床上的,另外,大白天的时候,日头照进来可暖和了,再把火炕烧起来,实在是太不值当了……”
“朕要听的不是这些!你根本就没有跟朕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炭火只是减了一半,可你这屋里却减了这么多的用火之处,你省下的那些炭火都哪里去了?难不成你下面就要跟朕说,都被你拿去换了银两打点奴才,来换取朕的消息了吧?”
“万岁爷,您这可真真的是冤枉臣妾了!这么多年了,臣妾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臣妾真是连想一想都会觉得倒胃口,更不要说去做了。再者说了,臣妾真若是差人前去打探您的消息,您能不知道吗?您若是知道臣妾去打探您的消息,您现在还能来臣妾这里吗?怕不是早就被您打入冷宫了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