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万岁爷,就是这样了,唉,也不是臣妾不给您看,只是……,只是担心松了手就会……,您可是尊贵之躯,万万要离这血光之灾远一些才是呢……”
冰凝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却是把皇上气得恨不能骂她两句。他是习武之人,受伤犹如家常便饭,因此也能够从冰凝的这几句话里大致听出个端倪,如果是到了不能松开手否则会压住伤口的地步,哪里还是什么不碍事的小口子?还不赶快传太医?
“湛露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禀告齐公公速请太医?”
被皇上一顿训斥,湛露吓得慌里慌张地赶快逃离了这里,然后,皇上看月影也是一脸的怒容。
“你还不赶快帮着徐嬷嬷把小主子送回阿哥房?还在这里添乱呢?”
皇上早就注意到了,刚刚虽然是三个人六只手压在一起,但是直接压在伤口上的是冰凝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然后是月影的手,最后才是湛露的手,所以他才会先把湛露给支使出去请太医,再将月影支使出去帮着徐嬷嬷照顾福惠。当房里只剩下冰凝一个人的时候,皇上这才上前一把将冰凝的双手紧紧地攥住,一边关切地问道:“疼不疼?”
“不疼,真的,一点儿也不疼。”
“说假话可是欺君之罪,你还打算继续蒙骗朕?”
皇上不用看就知道,这个口子割得定是不浅,因为从冰凝的指缝边缘都能够看到干涸的血迹,怎么可能不疼呢?特别是被他的大掌包裹之下的这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触碰之下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如凝脂一般的肌肤,却是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口,一想到这里,即使没有亲眼看到,他也是即刻得心中一阵绞痛,就好像被割破的是他自己的手似的。于是他再也说不出半句责备的话,除了疼,还是疼,不由自主地将被他的大掌包裹成一个拳头的小手举到眼前看了看,又轻轻地放在唇边吻上这个小拳头,。因为他也不敢直接去看伤口,生怕失去按压之后就会血流如注。
冰凝原本还是想回他的话,结果还不待她想好说什么呢,就只见自己被紧攥成小拳头的一双手被他的唇热切地吻上,小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一时间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冰凝不答话,他也没有跟她较真,只自顾自地又说开了。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那些奴才们一个个都安然无恙,倒是你这个主子伤成这个样子,朕可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回万岁爷,不关她们的事情,是小阿哥,整天像个皮猴子似的,一刻也闲不住……”
“噢?是福惠?他那么小的一个奶娃娃,怎么会闯出这么大的祸来呢?”
“他现在手脚可麻利了,比臣妾的身手都麻利多了,在这些桌子、椅子上爬上爬下的,既不怕高也不怕累,这大冬天的,整日里一身汗一身汗地出……”
“闹得好,闹得好!这不就对了嘛!这才像朕的小阿哥,总不能整日呆头蔫脑、循规蹈矩的……”
“哎呀万岁爷啊,您也就在臣妾这里说说算了,千万不要跟旁人说。”
“跟旁人说怎么了?难不成朕说自己的小阿哥还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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