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行了,行了,不是都说了是做梦吗?一个个的都杵在这里想要干什么?是不是你们的差事都太轻闲了?”
“不是的,不是的。”
“那还傻愣在这里做甚?看来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皮痒了。还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再不去做差事小心扒了你们的皮。”
淑清连蒙再吓唬一番,总算是将一众奴才都轰到了门外,待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虽然不可避免地要想弘时阿哥的谋逆谋反之举,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就算是她劝说动了弘时阿哥将安插进去的心腹奴才撤出来,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罪名已经成立了,既然泼出去的水已经不能够收回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让弘时阿哥折腾去吧。事成了,自是皆大欢喜,事败了,也不亏,反正已经坐实了谋反的罪名。想到这里,淑清呯呯呯狂跳了一天一夜的心总算是稍稍安生了一些。
随后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果然不出弘时阿哥所料,淑清再也没有提出要他去皇上面前认罪伏法的事情,因此知道这件事情算是就这样过去了,他现在只需要时不时地安慰他额娘一番,然后就静等雨虹那里传来佳音即可。
随着小皇孙诸项丧仪完成,钟粹宫这边总算是消停了下来,然而长春宫中的雅思琦却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当她在正月初六那天从钟粹宫回来之后,整个人的精神都萎靡了下来,虽然在淑清母子面前她态度强硬地给了一个模凌两可的答复,但是在内心中她当然知道,这条贼船是肯定被绑架上去了。现在的她不甘心就范,又苦于没有法子脱身,怎么办,怎么办?
雅思琦苦苦思索四、五天,好端端的一个新年全被这件事情折磨得心神不宁、昼夜不安。不想束手被擒,也不想将来死得太过难看,思前想后了许久,直到都正月十五了,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
正月十五也是上元节,由于此时正值平叛的关键时刻,整个皇宫依然被西北战场的愁云笼罩,但是这一天因为日子特殊,没有国宴家宴这些排场,日常的请安仍是不会少。前些日子淑清因为忙着小皇孙的丧仪诸事,又因为自己身子受了严重的惊吓,直到今天才稍稍恢复,于是借着这个特殊的日子作为她恢复请安的第一天。
雅思琦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虽然她不知道淑清会在哪一天恢复请安,但只要是进了长春宫,她就一定要跟这个李姐姐好好地谈一谈。
雅思琦是聪明人,因此她当然知道在自己的宫中谈事情总会占据主动和上风,因此上一次淑清母子给她来了一个守株待兔,今天她也如法炮制,一模一样地回敬了淑清一个,否则来而不往非礼也。
淑清既不是第一个前来请安的也不是最后一个,而是第三个,排在冰凝和惜月之后。对于这个问题,雅思琦也早早地就想好了,因为她不知道淑清会选择哪一天,也不知道淑清会是第几个,因此当她一旦打定主意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时候就吩咐了红莲,只要齐妃娘娘前来请安,红莲就立即安排人手前去尚未过来请安的各个主子宫里,传她的吩咐,今天皇后娘娘免了她们的请安礼。这样一来,既不会在淑清这里打草惊蛇,也不会在其它女人那里露了半点风声,一切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悄然完成她与淑清之间的攻守同盟。
为什么雅思琦会这么的谨慎呢?实际上不是她太过小心,而是事情太过重大,不能有半点差池,毕竟这是瞒天过海的欺君之罪,若是不小心露出一丁点儿的马脚,都够她凄惨地在冷宫中过完下半辈子,然后皇后这个位置还轻轻松松地落到了冰凝的头上,她这不是替别人做嫁衣裳吗?皇上心里头怎么想的她最是清楚,怕不是她前脚刚刚被废,他一秒钟都来不及等待就立即下旨册封了新后。若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受了牵连也就认了,可若是代人受过她怎么能够不明不白地做这种无谓的牺牲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