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一副贼眉鼠目的模样,真看不出来是个管事儿的,不然我还以为你就是一个看大门的呢!堂堂年府竟然会用你这种奴才,真是看不出来,年大将军不是一直都是以任用贤才著称的吗?怎么府里居然会用这种污人耳目之人当管事儿的?”
年峰虽然比不上二公子英俊,但模样也是中规中矩,断然没有像那位宫人所说的模样丑陋鄙俗不堪,因此年峰不用想就知道,不是二爷就是二小姐在宫里得罪了大人物,现在找上门来挑衅闹事儿来了。想到这里,他更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这种人摆明了是上门挑事儿来的,任你说什么对方都能鸡蛋里挑骨头挑出一堆的错处来,对于这些人他倒是不怕什么,反而是担心二公子或是二小姐遭了这些小人的背后使绊,那可就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眼见着年峰三缄其口,那传话的宫人无计可施,着实地懊恼,于是又另寻起事端来。
“怎么,你是聋子还是哑巴?你们年府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
“回官爷,在下正悉听您的吩咐。”
“哼,你给爷听好了,我们三爷赏你家二爷一个面子,准他今儿晚上到德月楼给我们三爷请个安去,记得把这话给你家二爷传到了,若是传不到或是传岔了,瞧三爷怎么收拾你们家二爷吧!”
说完,这个奴才一脸挑衅地姿态瞧向年峰,就好像他根本不是三阿哥的奴才,而是三阿哥本人似的,正幻想着年大将军被三阿哥训得犹如三孙子一般。面对如此狗仗人势的奴才,年峰再是心中有气也不敢在表面上表现出来半点,唯有一边暗自咬着后槽牙,一边脸上堆出半个笑容,不卑不亢地答道:“在下记得了,定是不会误了三爷的大事。”
一般来讲宫人出门传口信儿可是一件肥差,不管到了哪里,对方都要奉上一笔银两,就连分府单过的皇子阿哥接宫人传话都是这个规矩,更何况小小的年府了,因此年峰说完之后,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是按照惯例将银子奉了上去。
递上银两就意味着送客,宫人接过年峰递上来的荷包当即就掂了掂份量,不轻但也不重,也还算是说得过去的,这才暂且收了那张臭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收了荷包就再也没有滋事生非借口和理由,那宫人只得是骂骂咧咧地回宫复命而去。
宫人前脚离府,年峰后脚就跑回院里,向正在府里歇息消除旅途疲劳的年二爷回了话,二公子一听这话,当然知道三阿哥这是在报西北军营的一箭之仇,只是拿不准这是皇上授意的结果,还是三阿哥自作主张公报私仇,不过虽然明明知道弘时阿哥摆的这是个鸿门宴,年二公子也唯有忍气吞声乖乖前往,毕竟这是京城,是爱新觉罗家的天下,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特别是现如今他表面上权倾天下实则外强中干的情况下,更是要小心使得万年船。
冬日里的日头实在是短得很,才刚刚过了晌午,眨眼间就是黄昏来临,年二公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期赶赴德月楼,会一会他的昔日旧部三阿哥。进了大堂报上名号,久候多时的酒家掌柜立即迎了上来,于是有掌柜头前亲自带路,年二公子转过月亮门,绕过绿竹林,拾阶而上,沿廊而行,七转八拐之后才来到三阿哥定好的雅间之中。
带路的掌柜先行挑开门帘让过年二公子进来,结果进来后他才发现屋中空无一人,只有两个伙计候在这里。对此二公子先是一愣,继而又自我解嘲地了然一笑,这样的情景对于见惯了大场面的年二公子自然是见惯不怪,既然这是个报一箭之仇的鸿门宴,三阿哥当然是要先将他这个大将军冷落一番才是,怎么可能早早候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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