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正是如此,千真万确,十三爷的园子就在对面,大福晋今儿晚上就歇在了园子里,所以线人回的消息很快,而且线人还说,十三爷跟大福晋大吵了一场,具体吵的什么她就不清楚了,但是禁足这事儿可是千真万确,因为大福晋被禁了足,十三爷特意吩咐府里的事情暂时由她家主子阿鲁来代管三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皇天不负我,我也定是不能负了皇天才对。”
霍沫原本以为查证昨夜遭人陷害之事会非常困难,毕竟她的对手一个是素以诡计多端著称的贵妃娘娘,一个是怡亲王府最受宠的大福晋,那两个人行事必定是小心谨慎到了极点,能让她抓到半点珠丝马迹都是极其困难的事情,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那两个有权有势之人联起手来,就是两个霍沫也不是她们的对手。然而霍沫万万没有料到,查证会这么顺利!
其实在击鼓传花的时候她也怀疑过雪薇,不过也是因为知道雪薇视冰凝为仇敌一般,又因为有绸布蒙眼击鼓,令她一时看不出来半点端倪,然而当她得知萨苏假醉,雪薇又是萨苏的亲生格格,而雪薇又好巧不巧地被冰凝擅自罚了跪,这一系列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怪不得游戏结束之后贵妃娘娘特意向皇后娘娘讨了四格格过去,看来定是事先大福晋教了雪薇格格,可是雪薇因为记恨贵妃娘娘不愿从事,又拗不过自己的额娘,才勉强应了下来。然而四格格哪里是任人摆布的性子?明面上答应了下来,实际上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花球存心落在贵妃娘娘的手中,眼见着格格不明吩咐擅自行事,差点儿怀了她们事先布下的大计,于是贵妃娘娘格外地恼怒,不惜得罪了皇后娘娘也要立即对四格格实施惩戒!至于大福晋嘛,既然被禁足三日,那就说明定是十三爷对于她们的事先图谋毫不知情,也是在击鼓传花当中看出来了破绽,回去审了大福晋,大福晋不得不向十三爷全部招了实情!
霍沫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么一个来龙去脉,不过“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她的心情不但没有轻松起来,反而愈发地沉重了,为什么呢?因为她没有想出来一个如何揭露那妯娌两人真面目的好法子。明明知道自己被冤枉被陷害,却是没有法子替自己沉冤昭雪,因此霍沫的心头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
无双虽然也是个聪明的丫头,但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其中又是一大霍错综复杂的关系,令她一时间理不清头绪,因此见她家主子半晌没有动静,心中很是不解。
“主子,您看……”
被无双打断了思绪,霍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一段时间的冥思苦想也不是没有成果,至少她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思路。
“无双,昨夜之事你也看到了,我这是遭了仇家暗算才落得这番田地,贵妃娘娘与大福晋背地里使出如此狠毒的计谋,这是要将我置于死地啊!我若是忍气吞声咽了下去,下一回指不定还有什么样的阴狠法子使到我的头上来呢,所以我定是不能就这么认了,但是你也知道,这些证据我也没有办法正大光明地呈到万岁爷的跟前,一来我不能将裕嫔娘娘出卖了,二来我也没法儿跟万岁爷交代怎么知道的格格受罚和大福晋禁足之事,闹不好还得把你跟线人都暴露了,那可是损失惨重,所以,由我来跟万岁爷直接鸣冤叫屈是下下策……”
“主子,您不跟万岁爷鸣冤叫屈,难不成还能指望旁人?不要说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对您恨之入骨,就是裕嫔娘娘也是有心无力呢,毕竟还有天申阿哥,娘娘怎么可能替您出头?旁的人指望不上,您又不跟万岁爷去说,那岂不是要您背一辈子的黑锅?另外,这一回若是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地过去了,往后怎么办?您早早晚晚还要遭她们的陷害,您……”
无双一听霍沫不打算请皇上替她申冤做主,当即就急红了眼睛,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而霍沫见状则是继续一番波澜不惊的模样。
“你呀,脑子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越活越抽抽,竟是跟那月影一样,笨头笨笨脑起来了?我不跟万岁爷主动说,并不是我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认了这个栽,而是要避嫌。同样的事情,若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那是我处心积虑、图谋不轨,但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来,那就是证据确凿、铁证如山,所以我想好了,这一回还是要借旁人的刀来使一使。”
“哎呀主子,还是您的脑子最好使,奴婢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简直是要笨得快成猪脑子了!借刀杀人,嗯,这个法子实在是不错!不过,奴婢不知道这一回您打算借谁的刀?是皇后娘娘吗?”
“皇后娘娘?”
一说到雅思琦,霍沫的心头又是恼又是羞又是怒,这世上,她见过形形色色贪得无厌之人,却是没有见过像皇后娘娘这么贪得无厌的,收了她的百年老山参,竟是装做没事儿人一样,更可气的是,不但不替她办事,还为虎作猖、助肘为虐,简直是要比那直接明面上跟她对着干的贵妃娘娘娘还要可恶一万倍!因此不提皇后娘娘还好,无双随口一句皇后娘娘,当即是要将霍沫快要气炸了肺!
“哼,那是跟她们穿一条裤子的,怎么可能指望得上?更要提防她落井下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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