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上也根本容不得他们想通猜透,竟然自己率先起身就朝门外走去,才刚刚给小福子吩咐完差事的高无庸正进门之际,就只见皇上正起身朝门外走去,急得他顾不得失礼大喊道:“万岁爷,您的狐皮大氅还没有披上呢!”然而皇上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大呼小叫,仍是继续朝门外走去,高无庸没有法子,只得是先冲进里间屋,取了皇上的狐皮大氅,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过去,总算是追上了皇上越走越快的脚步。
皇上急匆匆地走在前面,众太医们当然是不敢有半点怠慢,全都是急急火火地起身像高无庸那般紧紧追在后面,就连一惯孤傲的刘太医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追上众人。
风寄燕然直线距离与九州清宴隔湖相望,但实际距离却是要绕上小半个园子,此时此刻,冒着凛冽的寒风,就只见皇上头前带路,后面跟着一群高矮胖瘦老幼不一的太医们紧随其后,这个场面任哪个人见了都又是觉得奇怪又是觉得好笑。有那胆子大的奴才悄悄地盯着这群队伍朝着哪个方向走去,然后惊讶地发现,怎么会是风寄燕然?若皇上身后跟着的不是太医而是大内侍卫,这个目的地还是在情理之中,然而兴师动众的结果竟是为贵妃娘娘请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们,不管哪个人见了都是想不通也猜不透。
小武子因为提前提了口信,这个时候早早就候在了院子门口,身边还有十来个奴才一字排开恭候皇上的大驾光临,此刻远远地皇上一行人远远地走来,他们早早就俯首请安。皇上见状,也是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就进了院子,小武子赶快头前带路,朝二进院,冰凝的寝宫走去。
太医们则根据刚才皇上的吩咐,大队人马留在了一进院的前堂恭候,被皇上点名的四位太医则继续脚步不停地追在皇上的身后,不多时就来到了冰凝的房前,月影自然是早早恭候在门外,屋里留着正在当值的湛露凝霜二人。皇上一见月影在房门口迎着他,当即面露不悦之色。
“刚刚朕不是要你赶快好生歇息吗?怎么还没有去歇息?”
“回万岁爷,奴婢怕这里忙不过来,就……”
皇上见状,因为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功夫答理她,也就没有再理会,在众人的恭迎之下直接进了房里。进了房之后,自然是皇上端坐堂屋主位,四个太医分别两侧落座,月影给皇上上了茶,其它奴才服侍几位太医们。待皇上坐定之后,月影赶快上前一步禀报。
“启禀万岁爷,刚刚奴婢回来的时候,主子昏沉沉地睡着,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您看……”
“无碍,这就请四位大人前去诊治吧。”
医者出诊,讲究“望闻问切”四法,然而由于冰凝是贵妃娘娘,因而即便是太医应诊也是要隔上屏风,于是这个“望”首先就被排除在外,又因为冰凝此刻正是昏睡之时,因而“闻”与“问”二法也是难以为继,最后只剩下了“切”,也就是号脉这一项。
第一个进里间屋应诊的是第一个被皇上点名的宋太医,由于只有号脉一事可做,故而不多时他就从里间屋出来。屋外不管是皇上还是另外三位太医都眼巴巴地望着他,然而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宋太医竟然是面色苍白、神情凝重,其中甚至还夹带了一些惶恐之色。见此情景,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不禁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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