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机转眼望过来,眼波平静无澜,“何事。”
青年道:“原本按着计划,找的那几个赌徒会在门房换班的空隙溜进郦家。可是他们刚到郦家门口,就遇上巡城的金吾卫,赌徒走投无路,与金吾卫厮杀。其中两人躲进郦家,另有三人被当场格杀。不多时,郦家走水,因为风大,火势蔓延的极快,牵连周边皆陷入火海之中。郦望山的亲眷和他家下人、以及邻里都只来得及逃出来,几乎没能拿上什么东西,就毁在火海里了。”
秦机的指尖敲打桌面,“哒哒”的轻响声在寂静的行宫中犹如钟鸣。
青年继续说道:“郦望山刚刚晓得此事,连问家人邻里是否平安,只字不提家产留存多少。皇上安慰一句,让他先进帐篷里坐着说话。”
临时决定的事情居然被巧合的破坏掉了?俞明枝皱紧眉头,听秦机问道:“那几个赌徒的身家背景是否都调查过,金吾卫为何碰巧出现,是否有其他人混进郦家?”
青年道:“赌徒皆是城内游民,没有正业,没有结交接触过官吏的迹象。另两桩事还在调查之中,目前尚无结果。”
眼看着事情要成,却半路被截,秦机到底有几分遗憾,叹道:“八成是沂王为绝后患,而先下手为强,趁乱消灭所有的证据。虽然围场的消息传不到外面去,但是他应该在时刻关注着这里,猜到了七八分。毕竟皇上时不时的派左右卫的人回去抓嫌犯,想不闹出点动静来都不行。”
如今就算再找到理由进入郦家搜查,恐怕也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而且贸然出手,只怕叫沂王的人马逮个正着,反将他们一军。
“放着吧,无需查了。”不值得为已经猜到答案的事情费时费力,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人的状况,于是看向俞明枝,她沉静淡然,没有急躁悲观。
“好歹还有一样收获,皇上已经对勾搭官员家眷的沂王起了疑心。”俞明枝道,“接下来,他只要下令暗中监视沂王和郦望山,他们一旦再有动作,便能抓个现形。”
秦机对那青年吩咐道:“没事了,你先退下。”
青年走的悄无声息,身影很快隐匿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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