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机行礼过后,在他对面坐下,问道:“不知您半夜找我,有何吩咐?”
那人放下纸笔。从小桌下取出两只酒杯和一壶酒,斟满两杯之后,将其中一杯递给秦机。“昨日你成亲之喜,我没能亲自到场祝贺。今日便补上这一杯酒。”
“多谢。”秦机将酒一饮而尽。
那人道:“你急着走?”
“城内有变,不得不走。”秦机的声音陡然冷了半分,“若是您只是道喜,那您的心意我已经领下了,告辞了。”
“慢着。”那人挥挥手,“听说你被中书令推举为新的中书侍郎?”
“是。”秦机一点儿也不诧异他的消息如此灵通。
那人眉眼间有一丝满意,又道:“我还听说皇上准备南巡?”
“是。”秦机抬眼,看向灯下的那人,烛光在他的眼中明亮生辉,“那才是您最好的机会。”
“很好,但可以预见的是会有很多人反对,你一定要让这次南巡之事顺利。”
“这是必然的。”秦机道。
“在此之前,还要扫清那些障碍。”
秦机一个激灵,猛然想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的点头,“我明白。”
那人笑意更深,又倒了两杯酒,“预祝我们大功告成。”
秦机拿起酒杯,一口喝光,然后离开车厢。
他背对着马车,侧目横扫一眼,露出一丝厌烦,手指微微弯曲,却在快要收紧之前,又松开了。他无声的叹口气,策马迅速离开巷子。
夜更深了,万籁俱寂。
“夫人,已经过了子时了。”珠儿轻声提醒道。
俞明枝看向窗外,此时唯一有的动静是巡逻的护院经过的脚步声。
手里的话本早已看完,盆里的冰块要早就化了,又叫小丫鬟新换了一盆来。
“秦机可有传回什么消息?”她问道。
“只先前叫人传话,说一切平安,至今还没有别的消息。”珠儿道:“您看,外头安静的很,想来不会有乱子了。”
俞明枝继续看着窗外,人心难测,更何况是敌人的心。
如果沂王一派敢在今夜发难,那么父亲的冤案便能昭雪了。
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唯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秦机能够平安的回来。
珠儿瞧着她神色间的倦意,“夫人,奴婢伺候您先歇下吧?您这样坐着,叫公子晓得了,会心疼的。”她故意这样说,给一直赖在这儿不肯走的楚姑娘听。
楚姑娘身子微微一颤,眼睛里顿时含着泪水,伸手抓住俞明枝的手,颤声问道:“夫人,让我多陪您一会儿可以吗?”
俞明枝道:“楚姑娘,珠儿说的对,这会子想来不会有问题了。你不如回自己的屋里睡吧。”
楚姑娘摇摇头,“我还是怕……我这样胆小,叫您见笑了吧?毕竟从前经历过危险,实在叫人后怕呢。”
经历过风雨,才能变得更强大。俞明枝知道,倒是头一次见到这样越来越胆小的,不过楚姑娘这番话是在提醒她当年的救命之恩吧?今晚一而再的提起,怕是总要被拿到嘴上说道了。
她爱说,那便随她去吧。
她继续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温声劝道:“真不会有事的,你瞧,咱们府里的护院那么多呢。”
楚姑娘依然拉着俞明枝的手不肯松开。她透过敞开的窗子,望向厢房,几个小丫鬟正在收拾东西,提来热水,准备伺候俞明枝梳洗歇息了。
那里曾经是秦机一个人住的屋子。
她如此想到。
可是,在这府里住了好多年,她竟然一次都没能进去过。
曾经有一次,她端着熬煮了三个时辰的补汤,送来书房给秦机。秦机叫她放着,等稍微冷一些就喝,明显是让她就可以走了。
可她偏不,装作操劳过度的样子,捂着额头晕倒。
当时秦机虽然将她抱在怀中,但很快就转身交到丫鬟手里,将她抱回自己的院子。
连晕倒了让她去他屋里躺会子都不行。
珠儿瞧着她神色间的倦意,“夫人,奴婢伺候您先歇下吧?您这样坐着,叫公子晓得了,会心疼的。”她故意这样说,给一直赖在这儿不肯走的楚姑娘听。
楚姑娘身子微微一颤,眼睛里顿时含着泪水,伸手抓住俞明枝的手,颤声问道:“夫人,让我多陪您一会儿可以吗?”
俞明枝道:“楚姑娘,珠儿说的对,这会子想来不会有问题了。你不如回自己的屋里睡吧。”
楚姑娘摇摇头,“我还是怕……我这样胆小,叫您见笑了吧?毕竟从前经历过危险,实在叫人后怕呢。”
经历过风雨,才能变得更强大。俞明枝知道,倒是头一次见到这样越来越胆小的,不过楚姑娘这番话是在提醒她当年的救命之恩吧?今晚一而再的提起,怕是总要被拿到嘴上说道了。
她爱说,那便随她去吧。
她继续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温声劝道:“真不会有事的,你瞧,咱们府里的护院那么多呢。”
楚姑娘依然拉着俞明枝的手不肯松开。她透过敞开的窗子,望向厢房,几个小丫鬟正在收拾东西,提来热水,准备伺候俞明枝梳洗歇息了。
那里曾经是秦机一个人住的屋子。
她如此想到。
可是,在这府里住了好多年,她竟然一次都没能进去过。
曾经有一次,她端着熬煮了三个时辰的补汤,送来书房给秦机。秦机叫她放着,等稍微冷一些就喝,明显是让她就可以走了。
可她偏不,装作操劳过度的样子,捂着额头晕倒。
当时秦机虽然将她抱在怀中,但很快就转身交到丫鬟手里,将她抱回自己的院子。
连晕倒了让她去他屋里躺会子都不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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