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季昀奕微微蹙了眉:“你怎么没带我来过?”
是啊,为什么她没有带季昀奕来过?
当他老婆的那两年,她都是一个人回来看爸爸。
童彦婉细细的回想,终于想了起来,不是她不带他来,而是他太忙了,第一年的清明节,他好像去什么地方出差,没在家,第二年的清明节,他依然没在家。
童彦婉苦笑了一下,说:“不是我不想带你来,而是清明节你都不在家,我就只能一个人来看爸爸。”
“抱歉!”季昀奕在她的脸上揉了一把,揉去了她嘴角的苦笑,他解释道:“清明节我回老家去看我妈了。”
童彦婉恍然大悟,呐呐的问:“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也没去看过你妈妈。”
“我以为你不想去,太远了,你说过你不喜欢坐车,特别是坐长途车。”季昀奕专注的看着她,认真的问:“你以后愿不愿意跟我回去看我妈?”
“嗯,愿意!”童彦婉使劲的点头:“以后清明,提前几天来看我爸爸,然后我们再去看你妈妈,好不好?”
“好!”季昀奕微微一笑:“这样安排最好。”
“嘿嘿。”童彦婉看着季昀奕温和的脸傻傻的笑了起来。
有的时候,觉得季昀奕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突然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曾经她和他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小心翼翼的维护着看似稳定的婚姻,没想过更深层次的交流,心与心的交流。
如果当初,她们能更坦白一些,说出心里的话,或许就不会离婚,更不会分开那么多年。
童彦婉实在走不动了,也顾不得许多,一屁。股坐在山路边的草丛里,脱下了高跟鞋,又红又肿的水泡赫然映入她的眼底。
难怪那么痛,原来是脚被鞋子磨出了水泡。
“嗤……嗤……”她痛得倒抽冷气,可怜的脚啊,说它们遭受了满清十大酷刑也不为过。
“休息一下吧,待会儿我背你。”季昀奕也不顾他的光辉形象,坐在了童彦婉的旁边。
春天的草还算柔软,像坐在软垫上面。
脚踩在青草上,顿时有种解脱的舒适感。
“不用背了,可以走在草上,挺舒服。”她弹跳起来,在草上试着走了几步,只是草根有些扎脚,但怎么也比穿高跟鞋强。
季昀奕直摇头,站了起来,半蹲在我的面前:“快上来,我背你。”
看着他宽阔的后背,童彦婉忍不住笑了:“猪八戒背媳妇。”
“坏丫头,我哪里像猪八戒?”季昀奕哭笑不得:“见过我这么帅的猪八戒吗?”
“以前没见过,但今天见了!”
季昀奕的背实在太有诱。惑力了,童彦婉终究没能抵抗得了,俯身趴上去。
“走咯!”
季昀奕一下撑了起来,她连忙抱紧他,双手提着鞋子,在他胸前一甩一甩的。
爸爸的坟上长了不少的野草,还有几根高高的芦苇,坟的侧面,有一棵童彦婉前几年种的柏树,已经日渐茂盛起来,种下去的时候,高度才到她的膝盖,现在已经快和她一样高了。
“爸,我带季昀奕来看你了。”点燃在路上买的香蜡纸烛,童彦婉和季昀奕跪在了坟前。
墓碑,是前年童彦婉回来请人刻的,上有爸爸的照片,因为妈妈改嫁了,她没有让工匠刻上妈妈的名字,只有她和小宇的名字,一个孝女,一个孝外孙。
看着爸爸的照片,就像看到爸爸本人,童彦婉的眼眶之中,氤氲了泪花。
“我爸爸是不是很帅?”她眼含泪花,笑着转头问季昀奕。
爸爸的笑容定格在了三十八岁。
三十八岁,还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爸爸却早早的被病魔夺走了生命。
“嗯!”季昀奕冲童彦婉点点头,然后看着她爸爸,表情格外的严肃:“爸,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彦婉和小宇,彦婉的妈妈我也会当自己的妈妈一样对待。”
季昀奕的话发自肺腑,让童彦婉很有些感动,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把眼泪统统抹到他的袖子上。
擦干泪,她威胁道:“如果你敢对我和小宇还有妈妈不好,我就让我爸爸半夜去找你!”
季昀奕哑然失笑,揉了揉她的头:“你是不是很希望你爸爸来找我?”
“是啊,我好想好想爸爸,这些年时常梦到他。”童彦婉从提包里摸出湿巾,抽了几张,小心翼翼的把墓碑上的尘土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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