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藩咬了咬牙,独眼中凶光闪闪:&qt;汪船主,小心使得万年船,胡宗宪现在新兵未练成,大军当然不会来直接攻岛,可是陆炳手下找出数百精通水性的锦衣卫,摸黑上岛,直取这城堡,倒是很有可能,就算胡宗宪可以派人再重新谈判,可陆炳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吗?若是你放了这二人回中原,只怕祸事将为之不远!&qt;
汪直微微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下,开口道:&qt;小阁老说得也有道理,我看这样好了,天狼也受了重伤,这个时候让他回去只怕并不是好事,海上风浪大,万一出点意外,胡宗宪还会以为我们下了黑手,天狼,凤舞,劳烦你二人在我这双屿岛上作客几天,也算是养伤,如何?&qt;
天狼心中大喜,只要留下来,就有说服汪直的机会,他最担心的就是给这样打发回去,而严世藩留下来,再使劲挑唆,那和议大事就有可能功亏一篑
于是天狼喜形于色,说道:&qt;如此甚好&qt;这是他今天重伤后唯一能连续说出而不中断的一句话,说完之后,又是一阵剧烈咳血
严世藩气得那张胖脸发青,狠狠地瞪了天狼一眼,说道:&qt;天狼,这次算你小子命大,下次我不信你还有这么好的运气汪船主,别怪严某忠言逆耳,你留下这两个祸根,迟早会伤及你的一世基业,勿谓予言之不预!&qt;
汪直冷冷地回道:&qt;多谢小阁老提醒,老夫在大浪里滚了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若是这点小事都对付不了,也就不用在海上混了海峰,替我送送小阁老!&qt;
严世藩&qt;哼&qt;了一声:&qt;不必,回去的路我认得!&qt;他的身形一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这个邪恶的胖子便不见了踪影
天狼紧绷着的一根弦总算松了下来,刚才他的眼皮仿佛有千斤之重,那伊贺天长给的灵药在止血舒痛的同时,也有催眠之效,但天狼就是生怕自己一闭眼会错过什么,这才强撑到现在几次将睡过去之时他就大声地咳嗽,牵扯得胸腹处一阵剧痛,再次让自己清醒过来可现在,他终于撑不住了,严世藩的身影消失在殿门的那一刹那,他的两眼一黑,再也人事不省,隐约地听到凤舞哭着喊自己的名字:&qt;天狼,天狼……&qt;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回天狼连梦也没有做,只感觉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处,虚无缥缈整个人就在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悬浮着,周围似乎有许多声音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最后却听到的是小师妹的梦呓声:&qt;大师兄,真的是你吗?!&qt;
天狼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刺目的白光扑面而来一阵淡淡的草药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子里,而在自己面前坐的,却居然是黑衣鬼面的伊贺天长!
天狼这一下惊得非同小可,本能地几乎要跳起来,那伊贺天长却[,!]轻轻地一挥手,点中了天狼的胸前膻中穴,这下天狼的身子立即软得象滩烂泥,再也起不了身
伊贺天长冷冷地说道:&qt;早知道你这么不安份我就应该在你昏迷着的时候就点你的穴,可又怕你想要翻转的时候动不了伤了骨头,所以才在这里守着,天狼,我这样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很奇怪吗?&qt;
天狼趁着伊贺天长说话的时候,扫描了一下自己身处的环境,这里应该还是在一个海岛上,因为打开的木窗外飘进来带着盐味的海风,日光非常充足,照得室内一片明亮,而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之上,盖着一层被子,他感觉到自己的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而右肩的伤处在微微地发着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结痂愈合
天狼试着运了一下气,胸腹相交之处仍然随着内息的流转而很痛,但五脏看起来已经归位了,不至于象刚受伤时那样能咳出血块,看起来这内腑的愈合速度,比起肩头的伤口还要更快一些,而只要自己的丹田完好,经脉畅通,还能运气,那这身武功就还没废
天狼的心稍稍地宽了一些,自己身处匪巢,早就命不由已,现在跟伊贺天长打上交道,倒也未必是最坏的结局,至少比落在严世藩手上要来得好,只是他有些意外,为何此时此刻,陪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凤舞
于是天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确认自己这回不会因为说话和呼吸而让内脏移位之后,他轻轻地说道:&qt;伊贺前辈,在这里说话是否方便安全?我现在身处何处?&qt;
伊贺天长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笑意:&qt;你刚才是不是想说姑娘?却是话到嘴边,又怕有人偷听,才临时改口?&qt;
天狼点了点头:&qt;姑娘所言极是,你既然自己说了,想必此处谈话绝对安全,以姑娘的能力,三十丈内有任何人偷听,应该都能察觉得到&qt;
伊贺天长的眼睛今天没有作任何改变,那是一双少女特有的明亮眸子,如秋水一般清澈,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qt;天狼,你平时也是这样拍别人的马屁吗?&qt;
天狼微微一笑:&qt;姑娘确实有这个能力,我这只是实话实说,谈不上拍马屁,只是你到现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身在何处,我的同伴凤舞现在在哪里,你又是如何能现在与我相处?&qt;
伊贺天长转过了身,眼波流转:&qt;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好了,你现在人还在双屿岛,这处小屋,是岛上悬崖一侧里了望哨卫的住所,汪船主特意把此地给你养伤,而我,则照顾你的伤势,毕竟你的伤是我造成的,治好你以后,我们算是两清&qt;
天狼微微一愣,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自己来这城堡的时候,曾看到城堡西处的高台上,有一处独立的小屋,沿着长长的甬道伸出城堡之外,视角非常好,整个海面上都可一览无余,而另一方面,这了望屋中人的一举一动,也会尽被他人收入眼底,当时那个了解哨卫在喝酒,给自己隔了百余丈远都看得清清楚楚,汪直把这么个屋子给伊贺天长和自己,即使她忍术通天,也是无所遁形了,大概也只有这个地方,才能让汪直真正地放宽心,允许自己和这位忍者之王留下
天狼笑了笑:&qt;原来是这个屋子,伊贺姑娘,你又是为何去而复返,留在这双屿岛?只是为了帮我治伤?&qt;
伊贺天长的面具后那双秀目中闪过一丝不悦:&qt;怎么,不可以吗?我误信奸人,差点把命都送掉,若不是你手下留情,这会儿早已经没命,我把你伤成这样,总不能看着你白白送命吧伤你的刀是酒吞童子切,打你的掌也是三分归元掌,随便一样都会要了你的命,离了我的独门伤药和治伤秘法,你活不过三天&qt;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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