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四郎恶狠狠地呸了一声:“谈判谈判,谈个鸟判,上次咱们就是信了你们这些狗官的屁话,老船主和徐首领上岸后就给害了,兄弟们一直颠沛流离到现在,你知道这几年咱们过得是什么苦逼日子吗?以前咱们在海上乘风破浪,想做啥就做啥,那是何等的舒坦,都是招这个鸟安,谈这个破判,你这一说正好提醒了老子,先把你这狗官宰了,省得以后再惹麻烦。哈哈,当年杀那个什么指挥夏正的时候,老子生吃了他的心肝,真好吃啊。他也是个五品指挥,只是五品知府的心肝,老子还没吃过呢,不知道味道如何!”
刘德给吓得直接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林源四郎对着身边的手下们喝道:“把这厮绑到柱子上,烧一盆热水,给他灌下去,心肝热的好吃,冷了就不好下酒了,吃了这厮的心后,咱们只怕还要连夜强行军,路上就没机会了。”
几个倭寇暴诺一声,开始把刘德抬起准备绑上柱子,地上的那些俘虏们全都吓得不敢抬头,刘德平素里作威作福,对手下动辄打骂,这时候也没有人敢冒= 死出来帮他求情,就连刘德的那些妻妾也都蜷缩成一团,只顾着抹眼泪,却不敢吱一声。
就在此时。一声低沉的声音从衙门外响起:“四郎,你又在做什么?”
林源四郎这时候正在解开刘源的衣襟。听到这声音后,回头一看。只见林源三郎沉着脸,正从外面大步走来,他笑道:“三哥,你来得正好,咱们宰了这个狗官,挖出他的心肝下酒吃!”
林源三郎看了一眼被死猪一样绑在核子上的刘源,一股屎尿的味道从他的裤档里传出,他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别在这个怂货上浪费时间,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林源四郎哈哈一笑:“还有什么事啊。兴化城已经攻破,城中到处搜刮加起来也就两万多两银子,全在这里了,而全城没跑掉的男女老少也全在这里,对了,首领那里打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打完了?那咱们就快点回去吧。”
林源三郎摇了摇头:“情况有变化,狗日的少林秃驴没有上当,不过那个天狼倒是押解着几百万两银子路过一线谷。”
林源四郎睁大了眼睛:“什么?天狼!几百万两银子?!哈哈哈。这可是条比少林贼秃更大的鱼啊,怎么样,弄死他没有?老子要生吃了他的肝!”
林源三郎叹了口气:“骨头这个笨蛋,伤风感冒一咳嗽坏了事。天狼那家伙精明似鬼,一看不对劲就扔下几个箱子逃了,首领已经带着人追向了南少林。让我带着银子先回来,顺便带上弟兄们全都去南少林帮忙。”
林源四郎狠狠地一拳打在右手的掌心:“真他娘的。这么好的机会都让天狼逃了。现在怎么办?”
林源三郎眼中寒芒一闪:“不是说了么,南少林的贼秃早有防范。没有中计下山,这回他们在开什么鸟武林大会,武林人士加起来有好几千,首领现在只有六千多人,怕攻不上去,只是先带人去围着,你这里留五百人看守俘虏就行,其他人我全带去助战。这是首领的令箭。”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支毛海峰的令箭,递给了林源四郎。
林源四郎点了点头,接过令箭看了一眼,回头走到堂上把大案上放着的一把令旗拿下,递给了林源三郎,说道:“三哥,这是首领留下的令旗,靠这个可以调动兵马,城中我留了五千人,还有两万兄弟在城西扎营,你拿了令旗后可以把他们全部带走,把城的四门紧闭,我这里只留五百人看守此处好了。”
林源三郎接过令旗,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刘德,说道:“这个刘德毕竟是知府,也是兴化府的高级官员,毛首领没说要杀他,我看你还是最好不要自行其事,若是毛首领攻山不顺,回来拿你出气,可就不太好了。”
林源四郎恨恨地说道:“留这狗官做啥鸟用啊,难不成还想招安?”
林源三郎摇了摇头:“少说两句吧,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关键时候,可能还得靠着这些人保命,这狗官留着也是个讨价还价的本钱,没准还要靠了他逃命呢?”
林源四郎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三哥,你没在说笑吧,咱们这回大获全胜,连府城都打下来了,以前老船主最厉害的时候也不过打破几个县城,可从来没攻克过这种州府啊,怎么会输?”
林源三郎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本来在一线谷伏击的计划很完美,可是就是莫名其妙的失败了,还有………”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了下来,“那个上次来过岛上的楚天舒这回也跟着我们一起回来,这人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一线谷,我总有些放心不过,这回我不会把他留在城中,而要带他回去找首领,你在这里一切小心,不要乱杀人,四门都要派人留守,五百人不够的话,我再留五百。”
林源四郎点了点头:“听你这样一说,倒是要留条后路,也罢,一千人应该足够守城了,你记得劝首领,不要太恋战,攻不下来就赶快撤,赶在官军合围前回船上,迟了就怕会出事。”
林源三郎拍了拍林源四郎的肩膀:“那这里就全交给你了。”他转头带着手下匆匆而去,而那三箱白花花的银子,却被抬到了堂上,明晃晃的银子光芒让堂上的倭兵和堂下的俘虏们全都睁大了眼睛。就连那个昏死过去的刘德也醒了过来,盯着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了。
林源四郎抬起手来,对着刘德的脸上就是一耳光。打得他右脸高高肿起:“妈的,一看到银子就不装死了,你这个狗贪官。”他转身对着几个手下说道,“把箱子全盖起来,用布包好,再找几把铁锁锁上,这是首领抢回来的,他分之前,谁也不许动。”
几个倭兵恋恋不舍地盖上了箱子。远处的号角声和锣鼓声不断,还有凄厉的哨子声,林源四郎知道,那是三哥在城内外四处调兵,他也出门而去,在各个城头巡视了一番,眼见两万多人的队伍如潮水般地向着北边涌去,很快就奔入了郁郁葱葱的林道之中,再也看不见了。他这才下了城头,回到了府衙之中。
五百多名倭寇聚在了这里,凶神恶煞般地对着俘虏们又踢又打,更是有些色迷迷的家伙。开始不怀好意地盯着人群中的那些年轻女子了。
林源四郎回到了大堂之上,没好气地看着院子里的俘虏,恨恨地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有仗不让老子去打,却在这里看守这些俘虏。真他娘的晦气。”
一边的一个精瘦倭兵凑了过来,此人正是林源四郎的亲兵护卫。名叫吴老四,原本是个沿海的渔民,后来打渔的时候给陈思盼的手下俘虏,下海当了海盗,四年前的那场大海战中,这人给林源四郎亲手俘虏,林源四郎为人粗鲁,但这吴老四却很机灵,办事总能顺着林源四郎的意思,而且烧得一手好菜,很合林源四郎的胃口,从此就把他留作了亲兵带在身边,就连林源四郎现在这一口还算标准的闽南话,也是跟这吴老四学的呢。
吴老四涎着脸迎了过来,说道:“四爷,首领让您留守这里,是对您的信任,您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可是知府老爷的座位啊,您在这里也算是升堂办案了,看看吧,全城的百姓现在都给您这样跪着呢,生杀全取决于您的心情,小的要是有你威风劲,那晚上做梦也能笑醒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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