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蛊虫就是反应再快,动作再灵,也不可能在这种急速拉升的过程中再进行机动了。它发出一声恐怖的悲鸣,瞬间就给三道光圈缠住,凌厉的剑气一阵激荡,金蚕蛊虫的身子,就象在大海的漩涡中被卷入的一只小船。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就给卷到了两仪剑圈的正中,也是旋转之力最强的地方,很快就是一阵黑色的汁浆四射,而它的身体,也被绞成了三段,连肠子都流了出来。
李沧行,屈彩凤和沐兰湘三人都本能地收起兵刃一回挡。那极具腐蚀性的黑色血液被三人的兵刃剑气一阵隔开,偶尔一滴汁液喷出,从刀光剑气的间隙飞过了沐兰湘的耳侧。她耳朵上挂着的一只纯银铃铛耳环被这毒血溅到,银色的铃铛一下子给腐蚀了一半,丝丝地冒着可怕的热气。
李沧行心中一急,也顾不得毒血还在飞溅,脚下一踏九宫八卦步,身若游龙一般。闪到了沐兰湘的身边,右手持着的斩龙刀一下子缩到一尺左右的匕首长度。凌空一挥,就把那只正在被腐蚀的银铃铛给削了下来。落到地上的时候,只听“啪”地一声,铃铛从中间炸了开来,可见其毒血的厉害!
沐兰湘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紧接着噙满了泪水,直接就扑进了李沧行的怀里,泣不成声,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动作已经再清楚不过地说明,刚才李沧行的杨慎的一切对话,她都已经听见了,显然,屈彩凤也是如此。
屈彩凤平时里若是看到李沧行和沐兰湘这样的亲热动作,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可是今天她却完全没有心思放在这上面,地上断成三截的金蚕蛊虫的尸体还在微微地抽搐着,它的银牙一咬,势若疯狂,两只镔铁雪花刀幻起阵阵刀影,向着地上的蛊虫尸体就劈了过去。
金蚕蛊虫的三截尸体一下子就烂成了一堆虫泥,由于刚才的空中暴血,已经把金蚕蛊几乎所有的血液全给洒光了,所以地上这堆虫体,已经不会因为屈彩凤的挥刀猛斩而再暴出那种可怕的毒血出来,屈彩凤的动作越来越大,泪水横飞,眼见这个杀师邪物就在自己的眼前,又怎么不能让她银牙咬碎,肝肠寸断呢?
李沧行轻轻地抚着沐兰湘的背,她的身子在不停地发着抖,哭得如梨花带雨,李沧行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前已经被她的眼泪湿了一大片,这时候再如何安慰也是无济于事,只有这样静静地抱着沐兰湘,把自己的胸膛和肩膀给她依靠,也许才是唯一能做的事吧。
屈彩凤的一头霜雪般的白发早已经零乱不堪,她已经同样是泣不成声,嘴里不停地叫着:“师父,师父,徒儿,徒儿给您老人家报仇了,你的在天之灵看着啊,徒儿给你报仇了!”她突然把两把雪花刀一扔,冲上前去,对着地上的虫泥就是一阵猛踩,咬牙切齿,那张绝美的容颜也变得肌肉扭曲,如恶鬼一般。
李沧行一眼就看到屈彩凤刚刚抬起的右脚的鞋底,一下子通了一个大洞,那金蚕邪蛊虽然已经喷不出血,但其肉泥也是极具腐蚀性,屈彩凤穿的厚底快靴的底子一下子就给通了个大洞,甚至连她的袜子也开始裂开,脚底板也隐隐有血迹出现,而她却浑然不觉,高高抬起右脚,又准备再踩下去。
李沧行心中一急,这一下说不到屈彩凤的右脚都要烂掉,有残废之险,他也顾不得抱在怀中的沐兰湘了,左手一下子松开了小师妹,身形如电,直扑屈彩凤,就在她的玉足即将踏到那虫泥的一瞬间,把她整个人扑到了一丈之外,两人抱着倒在了废墟之中!
屈彩凤本能地一爪击出,正中李沧行的胸腹交界之处,这一下李沧行根本来不及运气护体,甚至来不及以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把表皮变得坚硬如铁,给打了个结结实实,他闷哼一声,一张嘴,一口鲜血结结实实地喷在了屈彩凤的头发上,那头如霜雪般飞舞的白发,也变得殷红一片,李沧行痛苦地松开了环着屈彩凤的双手,整个人给打得飞出去一丈有余,重重地落在了废墟之中,再也站不起身。
沐兰湘悲呼一声“师兄”,也顾不得一个人哭泣,扑上前去,把李沧行从地上拉了起来,屈彩凤的武功绝世,这一下含怒而发,打在几乎毫无防备的李沧行身上,若是正中胸部,这会儿肋骨早就全断了。
屈彩凤出手之后,也一下子惊得张大了嘴,飞扑过去,几乎是和沐兰湘同时抢到了李沧行的身边,探下身子就想看李沧行伤得怎么样,沐兰湘狠狠地一把把她推开,吼道:“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打我师兄做什么!”
屈彩凤的眼角珠泪一串串地向下流:“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
李沧行的脸色已经变得金纸一样,眼睛都睁不开了,吃力地动了动嘴,气若游丝地说道:“我,我没事,你们,你们不要,不要吵了!”他还想再说话,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嘴里一阵汹涌的鲜血喷出,眼前一黑,再也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沧行才幽幽地醒过来,他只觉得自己象是漂浮在云端,一点力也受不了,灵魂都象是要出窍似的。自从几年前去大漠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被重伤过,上一次还是因为走火入魔,在雪地里被屈彩凤隈身取闹,以气渡已的那次,而这一回,同样是屈彩凤那温暖柔和的天狼真气,正在自己体内慢慢地游走着,缓缓地冲散着自己胸腹处那几处要穴处残留着的淤血!(未完待续)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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