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宗微微一愣,细细一想,刚才的天狼还真没有说不杀的话,最多只是说若不放下武器,下场会比那陆炳惨上十倍。
徐林宗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原来师兄一开始就打定了杀降的主意了,这才故意用话诓骗他们。不要说是这些明军,就是属下,也都以为您会饶过他们这一回呢。”
天狼冷笑着一指那个给压在地上的副将的眼神,说道:“林宗,你以为这些明军,是普通的士兵吗?他们是陆炳的亲兵护卫,跟陆炳非但是主从,更可以说是兄弟,我杀了陆炳,却让他们走,你觉得这些人真的会走了以后就安守本份,成为良民了?”
“他们回去以后,只会记下这个仇恨,等我军一离开,就去串联,挑唆十倍,百倍的人。今天一场夜战,我一把火烧掉十万明军,直隶几乎家家都会有人死于此战,这些人一回去后,再把这个仇恨给放大,那会新制造出多少明军出来?我又得花多少时间,多少精力,才能把这场叛乱给平定?”
徐林宗给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叹了口气:“既然师兄早早地就决定要把这些人全给处决掉,那何苦又要背一个不守信诺的名声呢,你就是直接强攻,不允许他们投降,也比这样要好啊。”
天狼冷笑一声:“不允许投降?困兽犹斗,何况是千余名手持兵器,还有一战之力的悍匪?有生的希望时他们当然想活,没有生理时,那就是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我军多是新兵,给他们这些百战老兵这么一冲,就算能把他们都消灭掉,自己的损失也是难以承受的。”
徐林宗咬了咬牙:“师兄,是不是这次平叛,你准备把所有降兵都要这样处理掉?你就不怕从今天开始之后,直隶各路明军,就会人人死战到底,再也不会投降了吗?”
天狼笑着摆了摆手:“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些是那陆炳的亲兵锦衣卫,无法控制,所以必须要消灭,把这些老贼给杀光,才能断绝直隶复叛的可能,没了这些身经百战,精通战法的老贼,光靠一些流寇山贼,掀不起太大的浪。所以,我们就得用两手来解决直隶问题,一手雷霆手段,对明军的核心,必须要无情打击,这样才能防其短期内复叛,另一手嘛,则是怀柔之策。”
说到这里,天狼对着远处一直看着自己,等待着命令的钱广来点了点头,右手抬起,向下用力一挥,作了个劈砍的动作,钱广来心领神会,一槊刺出,就把地上的那个明军副将刺了个透心凉,他的身躯扭了扭,终于趴在地上不动了,而身下的血慢慢流出,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小泊,所有的义乌军都齐声欢呼:“威武,威武,威武!”
天狼转过了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徐林宗,冷冷地说道:“一切都结束了,现在京师之内,已经无可战之兵,只剩下了我和嘉靖皇帝的最后一战,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话要跟我的老朋友陆炳聊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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