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武和张三明心急如焚,日夜兼程,不多时日便赶到了库伦,首先来到达木思的家中,还未说上几句话,达木思的几个妻妾便嚎啕大哭起来,经左说右劝,她们才止住哭声,达木思的妻子呼拉氏哽咽着叙述说:“你们走后不久的一天早晨,我们一家人刚吃过早饭,粘西林就找上门来,说昨天夜里有几个盗贼去了他的史馆,正在偷窃时被发现,那些人有些武功,杀开一条血路逃走了,只是天亮后他们的坐骑被从距史馆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中找到,办案人员到史馆中排查,发现少了一些东西,主要是那天我家老爷带人去看到的那些,当然还有些其它的,史馆的地上一派狼藉,说明这伙人呆得时间不短。”片刻后她又说道,“粘西林怀疑是我家老爷派人干的,劝他把被偷走的东西交出来,否则自己就去库伦王爷那里举报。我家老爷气不过,说自己就像草原上的骏马,太阳下的雄鹰,干的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事情自己不干,盛怒之下他还踢了粘西林两脚,最后把人家赶出了家门。粘西林恼羞成怒告了状,不到中午老爷就被带走了。”
“那达木耳王爷又是怎么回事呢?”张尚武问。
呼拉氏又叙述说:“我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传到了达木耳王爷的耳朵里,他认为这是自己给达木思王爷招来的祸害,就带兵来到库伦,先包围了史馆,给那里的所有人录了口供,并把粘西林痛打了一顿,还烧了他家的帐篷,然后又带着那些口供去找库伦王爷评理,结果再没有回来。前几天听别人说,达木耳甚至比达木思的罪过还要大,说他要搞兵变,不久后就要被处死。”最后呼拉氏哀求张尚武道,“你快想办法救救两位王爷吧,他们也都是为了你呀!”
张尚武安慰了呼拉氏一番,并说保证把两位王爷救出来,其实他内心中真的是这样想的,万般无奈时就是劫狱也要救他们出来,然后再带他们到关内去,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还送他们回来。他告别呼拉氏找了家旅馆住下,又同张三明合计一番,最终认为这件事情目前只有史馆的史官粘西林说得清楚,只有从粘西林那里打开突破口,并找到达木思不是这起偷盗事件的幕后指使的证据,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当粘西林看到张尚武时着实吃了一惊,还记得这个人就是随同达木思前来查看资料的那个人,怀疑偷资料的也是这个人干的,原来想他早就逃之夭夭了,未成想到还敢回来且站在了自己面前,他刚想喊“来人”,话未出口,张尚武跨前一步小声说道:“我不是来取你性命的,否则你早就不站在我面前了。”
粘西林相信张尚武的话,因为他也会些拳脚功夫,看得出对方武功的深厚,他若想取自己性命的确是举手之劳,于是哆哆嗦嗦地问:“你想干什么?”
张尚武客气地说道:“请借一步说话,我想了解史馆被盗的事情。”
粘西林问道:“这关你的事吗?”
张尚武回答:“关系着达木思和达木耳两位王爷的名声和身家性命,我们是朋友,岂有不管之理?”
粘西林即使心中多么不情愿还是把张尚武带到了一间屋子,并叮嘱那里的值守人员非自己招呼谁也不准打扰他们。在屋内他又把失窃的经过叙说了一遍,同达木思的妻子说的大概相同。他最后说道:“这件事情达木思王爷的嫌疑最大,因为自从我管理史馆以来,他是第一个带你来查阅那些有关旭日和明月两把刀档案资料的人,未过几天这里发生了失窃事件,而丢失的大多又是那些材料,我去他家求证,假如是他指使人干的,趁库伦王爷还不知情,交回材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算了,未成想我刚提及此事他就翻了脸,还踢了我两脚把我赶出了家门,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气之下去库伦王府汇报了,是那里派人抓了他。”他顿了顿又说道,“达木耳王爷更可气,竟派兵包围了史馆,私设官堂刑讯逼供,要我们证明达木思无罪,然后他又带着我们的所谓供词去库伦王爷的府上闹事,半路上还派人去烧了我的家,他没有想到库伦王爷的禁军早有防备,刚刚到达就被包围缴了械。”片刻后他又恨恨地说道,“他这是活该,本不关他的事情他倒充起大尾巴狼来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张尚武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问粘西林道:“史馆失窃及行窃的人逃走时你在场吗?”
“在。”粘西林肯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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