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到那地湿润,又把手指放进嘴里舔了一下,咸的。
宗岩的眼眶已经红了,第二滴泪水随着他往旁边翻倒的动作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没动弹,他却很没安全感似的把我搂进了怀里:“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顾小檬,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轻生,听到了吗?”
“我脑子没病,好端端的干嘛自杀?我今天可是刚认了一个很厉害的干妈。”我难受地推了他一把,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这样坦诚相拥了,我觉得很别扭。
其实我们俩虽然做过一年夫妻,但那段时间我们俩并没有像正常夫妻一样好好相处过,更没有夫妻之间应有的恩爱。
彼时我们之间的亲热,纯粹是出于荷尔蒙的影响。
宗岩似乎听不进我的话,直接给了我一个吻:“顾小檬,我爱你。”
我的心竟然狠狠地悸动了会儿,这句话我等了好久。他之前给我发消息说过这三个字,可那种感觉并不如现在这么强烈;他也曾当过我的面说过一次“我爱你”,但当时的他并没有太浓烈的感情,而且说完后就提起了容曼儿。
这一次不同,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微微发抖,就好像这三个字已经生长在了他的骨血里,要说出口就必须从骨血里抽出来似的。
我干笑两声,没看他的眼睛:“呵呵,你以为我会……我会信吗?男人在床上说的……都是谎言。”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继而松开了我。
我有些失落,看来他连这种谎言都不想持续了。
就在我心情跌落时,他就这样赤条条地爬起来站到了地上。我诧异地看了一眼,自然瞥到了一些不该看的地方。
于是我尴尬地挪开了视线,只敢用余光观察他。
等双脚他在地上后,他认真地说道:“我现在不在床上了,我再说一遍,顾小檬,我爱你。”
明明是很幼稚的举动,我却猝不及防地心动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暖阳下涓涓溪水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说完后便再度爬上床把我拥进了怀里,带着些许哽咽和疲惫说道:“一个小时前打捞到了跳水者的尸体,不是你。我绷了那么久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其实我当时都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但我中途醒了,是我自己强行下了车。”他说幸好没跟我妈乱说,不然我妈可能会被吓出什么毛病。
他一早就通知了秦淑梅,他下水救人时,是秦淑梅的大女儿一直在用他的手机给我打电话的。
然而他怎么都没料到,在他心急如焚的那几个小时里,我正在家里呼呼大睡。
等他沉默下来后,我绷着身体没敢动弹。
这次的吵架,我有错,他也有错,我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在他身上,所以我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他活该经历这么一场心惊胆战。
他抱着我很久没动弹,我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就在这一刻,我坚定的信念有了片刻的动摇,我忽然觉得跟他复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他真的爱上了我的话。
“宗岩,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容曼儿?”容曼儿是我最大的威胁,如果宗岩能处理好跟总曼儿的关系,那我跟他之间的争吵绝对会直线下降。
但他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我抬眼一眼,他已经睡着了。
等他睡熟之后,我小心翼翼地起了床。
散落在地上的衣裤依旧半湿着,他应该没脱衣服就下水去找“我”了吧?上岸后就穿着这身湿衣服活动,所以衣服又被他的体温烘得半干了。
我看着他俊美的睡眼发了一会儿呆,他真的很好看,鼻梁骨高挺,一点儿都不输给混血的窦天泽,眼窝不如窦天泽纳闷深陷,可该有的立体感一点都不缺。
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嘴唇,虽然有点薄,但唇型特别好看。
不知道看了多久,我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一声。
我尴尬地看向宗岩的眼睛,好在他没被我吵醒。腿间的黏腻很难受,我小心翼翼地收拾好地上的脏衣服,也不管他的衬衫和裤子有多贵,一股脑地塞进了洗衣机。
冲完澡后,我小心翼翼地爬上床,主动抱着他入了梦。
我第二天早上是被粥香馋醒的,睁眼一看,天已大亮。
我跑进厨房一看,某人正赤着上半身在做早饭,他下面只围了一条浴巾,我皱着眉头跑去摸了一把,他里面竟然没穿贴身小裤。
宗岩被我的举动惊到了,颠着锅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又想要了?”
我整个人顿时自燃起来,浑身上下烫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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