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从张源出现之后,井田信雄有理由相信,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的话,那么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张源先生,便是唯一的人。
他不会忘记张源和稻川社结盟之后,正是他一手策划,推动稻川社和玄洋社之间的争斗,也正是在他背后的支持下,长期处于下风的稻川社,节节胜利,虽然最后吃了一个大亏,但是这些天的胜利,仍然是稻川社这几年之内,绝无仅有的胜利。
那个神出鬼没,杀得玄洋社内部闻风丧胆的王者狙击手,就有可能是张源的人,甚至完全有可能是张源本尊。
“幸亏樱子和张源先生有点渊缘啊,不然的话,此刻覆灭的,是不是就应该换成我稻川社呢?”
井田信雄看着办公桌上的电子信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甚至烟头快烧到手指头,都没有发觉。
就在此时,大厅之外的玻璃门缓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匆匆走了进来,向井田信雄弓腰行礼:“会长,你有事情找我?”
来人叫冈本中卫,是井田信雄的副手,为人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对稻川社却很忠心。
井田信雄点了点头,让冈本中卫坐下,冈本中卫的脸上,却怒色上涌:“社长,我有一件事, 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井田信雄愣了一下,摆手让冈本中卫坐下,冈本中卫却依然直挺挺地站着,梗着脖子,狠狠地说:“社长,打玄洋社的时候,我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就冲上去了,社中的兄弟,死了不少,这个大家兄弟都想得通。”
“可是,现在玄洋社已经解体,大部分的地盘却被炎龙会那几个小屁孩占据了,兄弟们都红了眼睛,我不是不服你的领导,我只是想要个说法。”
井田信雄打了一个哆嗦,惊惧地看着冈本中卫:“怎么,有人不听我的命令,和炎龙会起摩擦了?”
冈本中卫看着井田信雄一脸畏惧的神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然喝道:“社长阁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忌惮那个什么炎龙会,这些后起之秀的确很有一手,能戳得出来,但是我们稻川社怕过谁啊,就算是玄洋社,不也被我们打趴下了吗?”
井田信雄没有理会冈本中卫的话,只是追着问:“到底有没有和炎龙会的人冲突?”
冈本中卫气愤愤地坐了下来,一口气将桌子上的茶水喝干净:“没有,只是炎龙会这帮混蛋越来越过分,他们的地盘割据,已经占到了水真路一带,而且严禁其他势力的伙计进入,一旦进入,都被打出来,咱们的兄弟也被打了。”
井田信雄正喝着茶水,差点一口喝岔了气,连连咳嗽,脸色黑得好像锅底似的,瞪大了眼睛:“我不是早就下过命令,不允许稻川会的任何人,和炎龙会起摩擦吗?手下的兄弟,为什么还要到人家的地盘招摇呢?”
“会长阁下,我想你要弄明白一件事,他们占据的那些地盘,全都是玄洋社解散之后剩下的,而玄洋社是我们稻川会打垮的,这些地盘,全都应该……”
“你住口!”
井田信雄怒喝一声,吓了冈本中卫一跳,在他看来,这位喜怒不显于色的社长,可从来不会这样大声骂人,也不会如此震怒,只得呆呆地就看着井田信雄。
井田信雄咽了一口唾液,小心翼翼地往外边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在门外,方才小声地说:“吩咐下去,所有社中的兄弟,不许再提这些混账话,更要绝对禁止社中兄弟,和炎龙会起任何的冲突,一旦发现,从严从重处理,包括会中的老兄弟在内,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社长阁下,你……”
冈本中卫难以置信地看着井田信雄,这还是那个心狠手辣,动辄灭人满门的社长吗?
井田信雄看着冈本中卫愤怒的眼眸,也知道这事情不说清楚,恐怕难以服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冈本,平心而论,我井田信雄执掌稻川社这么多年,我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吗?”
冈本中卫看着阴测测的井田信雄,眼睛突然亮了:“我明白会长的意思了,你要让炎龙会坐大,成为所有地下势力的眼中钉,让他们拼得两败俱伤,然后你再出手收拾残局,这一手果然高明啊,冈本自愧不如。”
“混蛋,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我再说一遍,绝对绝对,不要去招惹炎龙会,如果你不想稻川社和玄洋社一样全社覆灭,一败涂地的话……”
井田信雄打了一个寒噤,突然暴怒起来,端起桌子上的盖碗茶杯,连杯子带 茶水,都砸到冈本中卫的脸上。
他的脸色变得狰狞无比:“你们这一帮无知的蠢货,炎龙会真那么好欺负的话,我还不下令灭了它?你们知不知道, 炎龙会的背后,那个人一直在背后支撑着他们,而这个人,咱们根本惹不起!”
冈本顿时愣住了,靠一个人撑起一个庞大的帮会?社长在说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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