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秀行,你觉得中土的风景和扶桑比起来,哪个更美?”蒙彩衣将白皙如玉般的手掌伸出窗外,迎接着天际缓缓飘拂而下的片片雪花,口中却淡淡地向那青年武士问道。
&nb“对于我龙泽秀行来说,世间最美的事物莫过于开放在刀锋上的血花。当敌人的生命像飞灰一般湮灭在我的眼前,我的感觉才能攀升到最浓烈的颠峰……除此之外,别无一物能让我感动。”那自称是龙泽秀行的青年武士冷冷的答道。从他的语气中,分明可以感受到其以杀人为乐趣的残忍性格。
&nb蒙彩衣闻言,秀眉微蹙,心中感到一阵不悦。她摇了摇头,轻轻道:“你我一别多年,想不到今日重见,你还是那么的残忍嗜杀,一点也没有改变……”鹅毛般轻柔的雪花飘落在她的手心,随即融化为一滴略带寒意、沁人心脾的雪水,簌簌滚动。
&nb龙泽秀行微微一笑:“你莫非忘记了狂进猛取、毒辣狠绝正是本门的正宗心法?我若不是依靠残忍的杀意来激励、催发体内潜能,凭我的资质,焉能在短短的十二年就踏入‘以心御刀’的武道殿堂?彩衣,你是否记得师尊当年收我为徒时所说过的话?”
&nb蒙彩衣叹息一声道:“当然记得。那时我入门未久,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一天黄昏,我和小师妹在樱花树下游戏玩耍,却见到师尊领著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过来对我们说,要收他为徒。那个男孩,就是你了。当时你的衣衫上俱是血迹,脸上更是被人一刀砍伤,整张脸血肉模糊,眼神凶狠疯狂,像一头受伤的、陷入绝境的野狗,随时要择人而噬的模样……唉,小师妹竟被你那模样吓得当场哭了出来。”
&nb龙泽秀行眼中突露温柔之色,似乎在缅怀昔日的时光,然而这丝温柔稍纵即逝,代之而起的依然是清冷和残酷:“当时师尊评价我的一席话我一辈子都记得--‘此子资质平庸,本非习武的良材。然而他天性中的狂狠杀意却是我平生仅见,如能专攻本门阴狠残绝的断情锯意心法,假以时日当能大成’……彩衣,多年来你一直想知道师尊收我为徒之前,我洛|弄得满身伤痕,我却一直不肯说给你听。今天,你还想知道吗?”
&nb蒙彩衣回过头来,深深望著龙泽秀行道:“我知道你的身世一定很悲惨,所以,你就是不说给我听也没什么打紧。”
&nb龙泽秀行苦涩一笑,眼中滑过一丝伤痛,口中却道:“我三岁丧父,由寡母一人抚养我和大我一岁的兄长成长。家母略具姿色,时常受到邻近的地痞**欺凌侮辱,然则为了保护我和兄长不被波及,家母只得忍辱偷生。终于有一天,当地某个帮会的小头目醉后闯入我家中,欲要强行奸污家母,被我兄长撞见。我兄长气愤之下,一刀将其刺伤,但是终究人小力弱,不敌之下被当场活活打死。而家母也被那恶贼带走,最终惨遭****而亡……其时,我恰好在外替人做苦工,方幸免于难。为了替我兄母报仇,当即便怀揣著一把菜刀闯入贼巢,像个疯子一样见人便砍逢人便杀……如果不是师尊恰巧路过将我救了,想必我早就死了……”
&nb蒙彩衣一阵黯然,心中怜意大起。口中道:“后来怎样?”
&nb龙泽秀行嘿嘿冷笑道:“后来怎样?嘿嘿……当我武功略有小成时,便**间将那个小帮会的人杀得干干净净,鸡犬不留!那个杀我兄长辱我母亲的小头目更被我凌迟而死。你猜我杀那恶贼花了多长时间?三天,整整三天!我一刀一刀将他身上的肉慢慢割下来,却偏偏不让他死……”
&nb蒙彩衣听得胸中烦闷欲呕,只觉一阵阵的寒意侵袭而来,脸色瞬时变得苍白,忙挥手止住道:“别……别说了。”
&nb龙泽秀行望了蒙彩衣一眼,叹息道:“你们中土有一句话说得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正所谓,物竞天择胜者为王,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啊!只有你手中拥有他人无法小觑的强势力量时,你才有机会体会到什么叫‘公平’,你才能保护心中重要的东西不被别人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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