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笑道:“你也无须激动,古往今来,赢了战争却在谈判桌上输得赔裤子的事例多不胜数,又岂独我们?这就是政治手腕的威力。更何况,局部战争的输赢根本不会影响到大势的发展,国与国之间比拼的是国力的强弱,不是军队的多寡。同样的,武林帮派之间比拼的是总体实力的强弱,而不是门下弟子有多少人。以现在的形势来说,蒙彩衣的确是有资本这么蛮不讲理地以势压人,却也怪不得温师仲忍辱低头。”
吴若棠怒道:“如此说来,温师仲是不答应也得答应,答应也得答应,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妈妈的……早知如此,我们昨夜干嘛还这么卖力地去拼命?还不如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抱女人来得快活。”
杨四摇了摇头,笑道:“不一样。昨夜如果没有击溃蒙彩衣在沈园的伏兵,襄阳不日内便会落在蒙彩衣的手中,到时我们只有抱头鼠窜的命。而现在,虽说蒙彩衣极有希望拿到长江水运,但是却不能明目张胆地对付我们。襄阳落在蒙彩衣手中和长江水运落在蒙彩衣手中,对于温师仲来说,这个结局几乎没什么不同,但对于我们来说,其中的分别就大了。”
“呵呵!”吴若棠冷笑道:“我倒看不出哪里不同。长江水运一落入蒙彩衣手中,襄阳温家迟早要完蛋,而我们也一样,迟早要逃命。”
杨四哈哈笑道:“襄阳温家完蛋那是大势所趋,无法可想,但是有我杨四在,襄阳究竟会不会改姓蒙,那还难说的紧……”笑声中竟充满了自信。
吴若棠见他如此有信心,不禁有些意动,道:“死胖子既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必然又有什么鬼主意了,还不快从实招来。”
杨四微微一笑,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如果换作你是温师仲,面对蒙彩衣咄咄逼人的求和条件,你会怎么办?”
吴若棠略一沉吟,道:“虚与委蛇,别求他法。”
杨四拍手笑道:“正是!战?没有资本和蒙彩衣斗。和?摆明是引狼入室。唯一的办法只有暂且答应下来,却用诸多藉口推脱,要求暂缓进行,来争取时间。而此时,就该是你我二人粉墨登场的时刻了。俗话说,病急乱投医,温师仲除了自己想办法之外,一定会找上我们,希望我们替他出手对付蒙彩衣。”
吴若棠嘿嘿冷笑道:“求我们又有什么用?你我二人无钱无势,只得一双赤手空拳,拿什么来对付蒙彩衣?死胖子,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杨四微笑道:“能不能对付蒙彩衣,那是另外一回事,关键在于温师仲求我们出手。”
吴若棠心中一跳,隐隐约约掌握到杨四的想法,突然觉得嗓子又干又涩,哑声道:“刘备……刘备……借荆州!”
杨四哈哈笑了起来:“你终于明白了。我说的‘刘备借荆州’其实就是借刀杀人、反客为主之计。借的是蒙彩衣这把刀,杀的却是温师仲这个主!这次是天赐良机,上天要白白送一个襄阳给我们。”
吴若棠一阵头晕目眩。世人皆道杨四此人的智谋天下无双、算无遗策,但谁能知道他竟然厉害至此!相对于他此刻运筹帷幄、翻云覆雨、视天下英雄为手中棋子的手段,他在战场上鬼神莫测的用兵之术不过是小道而已!
杨四斯人,世之奇士也,纵是诸葛卧龙重生也不外如是。
“襄阳,如果在温师仲的手里,总有一天会被蒙彩衣吞掉。所以,我们不如取温家而代之,将襄阳拿在我们的手中。有襄阳一地作基业,我们就有了对抗蒙彩衣和花溪剑派的资本了。”杨四悠然道,似乎已经将襄阳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就算是我们拿到襄阳,你有把握斗赢蒙彩衣和花溪剑派吗?只怕未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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