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舞羞意上涌,转过身子背对着蒙彩衣,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那天他那么对你,你还……你是不是疯了?’蒙彩衣只觉一股酸意涌将上来,很是难受。吴小棠呵吴小棠,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魔鬼?难道你真的如传说中所说是女人天生的克星吗?
风云舞转过身子,脸上挂着一丝令人心酸的苦笑,道︰‘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那个人我本应该是恨他的,可自从那夜之后,我便总是想着他,念着他,他的影子总是在我眼前晃动,放也放不下……姐姐,只怕我当真是疯了……’
‘他……他是不是对你做过些什么?’蒙彩衣紧盯着风云舞的眼楮。她深知吴若棠从自己手中偷学去一套‘桃花千影**指’,这套指法专门刺激体内各处激****的隐秘穴道,即便是烈女贞妇也要俯称臣,任其为所欲为。如果吴若棠以这套指法对付风云舞,相信风云舞是毫无抵抗之力的。
风云舞坚定地摇了摇头。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夜情景,仿佛又感觉到吴若棠灵动的手指在自己****的胸膛上滑过时,那令人战栗的激动和快感。一时间,她只觉身体软,燥热难当。
“哎!”蒙彩衣幽幽叹了口气。风云舞那微泛潮红的脸庞落在她这大行家眼中,自然知道这是****奔涌之象。她几可肯定吴若棠确曾对风云舞有所动作,因此在风云舞的精神内刻下了一道深深的烙印,使风云舞一念及吴若棠便不由自主地****泛动,无法抑制。其实,这正是‘媚术’的一种极高境界——锁魂!凡被锁魂之人,便如精神上被人加了一道重重的枷锁,终其一身也无法逃脱。可是当蒙彩衣默运媚术中的‘察人术’仔细观察风云舞的眉间和腿胯时,却觉风云舞依旧是处子之身。在不与对方交合的情况下,吴若棠究竟是如何锁魂的呢?真是教人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吴若棠乃天生修炼媚术的奇才,可以无师自通修炼成极高的媚功;又或者吴若棠是传说中的天赋‘情鼎’,凡异性靠近,都会不由自主地钟情于他。师尊传给自己的《媚典》上有记载说,有一类人,天生会散一种可吸引异性的精神力。一般异性靠近这种人,便会不由自主地对其产生好感。这类人若是刻意引诱异性,异性往往束手就擒,毫无抵抗之力,明知对方是一座燃烧着火焰的炉鼎,一旦投身进去势必会烈火焚身,甚至粉身碎骨,可即便如此,却依然义无反顾。是以,《媚典》将此类人称作天赋‘情鼎’。
天赋‘情鼎’之人古往今来可说少之又少,就是偶尔出现一个,也是女子居多,如商纣王之妲己、周幽王之褒姒等,俱是倾国倾城之色。而男子身为‘情鼎’者,则几乎闻所未闻。如果说吴若棠便是天赋‘情鼎’之人,实在是教人难以置信啊!
‘可是,他是有婚约的人啊!他和邀月宫主赵灵儿定情之事天下知闻,你陷身进去未免不智,不如……你还是忘了他吧!’过了许久,蒙彩衣方出言劝道。
风云舞哀怨地望着蒙彩衣,眼中竟怔怔流下泪来︰‘你道我不想吗?我也是想忘了他的,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算了。可是……可是不行啊,我越是想忘记他,却越是想他。白天也想,晚上也想……姐姐,姐姐,你教教我该怎么办才好?我……我真的好害怕啊!我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我怕自己会一直这样不停地思念着他,那样……那样我一定会疯掉的……’
看着风云舞痴怨的神情,蒙彩衣仿佛感同身受,心竟也隐隐作痛起来。有一刹那,她几乎想将吴若棠失踪、生死不知的消息告知风云舞,可她深深知道,若是此时一说,风云舞只怕会立刻崩溃。
‘如果你是想问我吴小棠在哪里?那么我告诉你……’蒙彩衣右手爱怜地抚上风云舞的脸颊,温柔地擦去她满脸泪水︰‘我并不知道他的消息,对于他的行踪我一无所知。’
‘可是……我收到消息说他在襄阳……’风云舞轻声道。
蒙彩衣认真地答道︰‘不。他早就走了,在我来之前他便离开襄阳了。至于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我的确不知道。’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风云舞失望之极。似乎所有的力量瞬时间从她体内抽走,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连道别也忘了对蒙彩衣说一句,便飘飘忽忽地向门外去了。
望着风云舞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蒙彩衣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那个伤心离去的人不是风云舞而是她自己。确切地说,她从风云舞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原来……原来自己也是和风云舞一样,是那样的害怕,不,甚至比风云舞还要害怕。
‘我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我怕自己会一直这样不停地思念着他,那样……那样我一定会疯掉的……’风云舞的这段话不停地在蒙彩衣的耳边响起,重重叠叠,回绕不绝。
吴小棠,吴小棠,你千万不能死!我可不想一直不停地思念着一个永远没有机会再见面的人,我不想啊!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要活着回来……蓦地,体内内息如潮水一般呼啸奔涌起来,来势之凶猛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蒙彩衣甚至来不及运功抵御,便瘫软在椅上,动弹不得。一阵阵剧烈地撕痛感以丹田为中心,沿着四经八脉迅地向四周辐射出去,片刻间便侵遍全身。
‘散功’先兆!蒙彩衣微笑起来。与其受那无穷无尽地思念所折磨,还不如此刻便死,至少现在的苦痛要远远短暂的多……一滴泪水沿着脸颊滑下,缓缓流至她的唇角、她的舌尖。那种又苦又涩的滋味竟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动人。
已近午时深冬的暖阳照射在路旁光秃秃的树干上,越显得那一道道斑驳的树皮杂乱无章,一如此刻卞停的心情。他回过头,眯起眼楮凝视身后的天水茶楼片刻,等回转过头来时,眼内已充满了坚毅之色。是时候做出决定了。与其与蒙彩衣这等虎狼之人为伍,不若自食其力。他作出如此决定,即代表了皇朝风云和天山剑派、蒙彩衣的联盟关系彻底决裂。政治,有时就是如此可笑,前一刻还是亲密无间的盟友,下一刻便是刀剑相向的敌人。
卞停深吸一口气,胸中已是斗志昂扬蒙彩衣啊蒙彩衣,你若以为仅凭你一人便可将天下英雄轻松玩弄于鼓掌之间,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总有一天,会让你见识到我卞停的手段!然而,当卞停望见风云舞自始至终浑浑噩噩、失魂落魄地紧随在自己身旁时,胸中那股豪气突然不翼而飞以小舞方才的表现,只能以政治白痴来形容,这是天生的政治鲁钝,资质所限,与聪明与否全无相干,只怕再怎么栽培训练也是白费力气。看来她果然不是领袖皇朝的人选啊!自己强迫她去坐上阀主之位,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呢?卞停叹了口气,向风云舞道︰‘咱们走吧!’
风云舞这才如梦初醒一般,问道︰‘走?我们要走去哪里?’自从在蒙彩衣处得不到吴若棠的消息之后,她便一直恍恍惚惚的,满脑袋都是吴若棠的音容笑貌,就如陷入一个悲伤却又甜美的梦中,无法醒来,也不愿醒来。吴小棠……吴小棠……你这狠心短命的小冤家,你可知我是这般地想你吗?一抹嫣红飞上她苍白的脸颊,心中柔肠百转,凄凄婉婉,却始终无法将那人丢开放下。
卞停眉头一皱,摇了摇头,不再说话,默默地将风云舞扶上马匹,自己却在跨上马背之时狠狠地一夹马腹,以泄心中的郁闷之气,只可怜他座下爱马无端端成了主人迁怒的工具。两人骑着马匹在襄阳城内兜兜转转,穿梭于蜂拥的人群之间看似是漫无目的地闲逛,实则卞停正用反追踪的技巧来试探蒙彩衣有否派人来盯梢自己。终于,当卞停肯定没人追踪之后,方领着风云舞进入了城南一家靠近城墙的普通民宅。这间民宅正是他在襄阳城设立的秘密巢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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