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从大屏幕上看不出这场信息追踪和反追踪的战斗究竟经历了哪些细节,仅能从平面图示中了解大概,不过,五十一区到底还是得到了关于纳粹总部位置的情报。“竟然是在月球?”不仅是报告的工作人员,其他人听到这个结果也是有些吃惊,不过,这种情绪并没有让负责人停滞太久,斯内普上校命令道:“立刻摧毁信号。”
在工作人员进行收尾工作的时候,各个神秘组织也都在谈论这个信息。
“原来是在月球,也就是说,纳粹的登月计划比美利坚和中央公国早了起码二十年,这也太扯了吧?”有人惊愕地说。
“他们肯定不是通过正常途径进入月球。”另一人说:“既然有中继器这样的东西,通过相应的神秘大概可以做到吧?”
“美利坚和中央公国登月之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吗?”又有人问道,不过,这一次的询问对象十分明确,就是走火本人,毕竟从当前的情报来看,他所在的神秘组织并不仅仅是和美利坚一个国家有政府方面的联系。既然整个天门计划都已经通过联合国的许可,那么,关于各国共享的关于纳粹种种行动的资料,他们也应该多少有些了解才对。
“没有这方面的报告。”走火摇摇头,说:“不过,现在知道也为时未晚。”
“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我根本就想不到攻击他们的方法。”锉刀突然插口到:“月球啊,是在月球啊!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月球。而是位于月球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现在的科技可以让大部队登月,进行太空大战吗?就算可以。能够自小而上冲破对方的封锁吗?”她的问题没有人可以回答,就连走火和训导者也是一阵沉默。世界各国的正常科技水平到底有多强,在大多数人的概念中,大致也只是让几个人登月都很勉强的程度。但是,敌人已经在月球上了,虽然是藏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中,但是,从瓦尔普吉斯之夜中出来。总比从地面输送部队至月球更加简单。自上而下的降落,也比自下而上的反击更加容易。对方在高度上有天然优势,己方真要硬上,就得付出好几倍的代价,这个认知从古至今都没有变过。
“中继器。”有人说:“只能通过中继器进行,拉斯维加斯的纳粹现在就是打算通过中继器连接系统进行大部队的输送。真的要进行反击,要不强夺他们的中继器连接系统。要不就自行制造一个中继器连接系统。”
“说得容易,中继连接系统也是被对方掌控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想要夺取可没有那么容易。”另一个人说:“没有可以信任的保障,我是不会进去的。走火,抱歉了,之前的反击计划。我想需要重新商讨,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锉刀微微一笑,显然,她之前的话正是为了引出这个结果。果然。在这人提出之后,陆续又有其他神秘组织的成员随声附和。拉斯维加斯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竟然被纳粹释放到正常世界中。将飞艇部队完美地保护了起来,这样的结果是谁都无法预先想到的。只要飞艇还停留在正常世界中,通过五十一区的中继器进行空间跳跃,直接袭击飞艇内部,就是可行的计划,但既然飞艇已经被瓦尔普吉斯之夜笼罩,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几乎降到冰点。
在见识过瓦尔普吉斯之夜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后,这里已经没有人会抱有侥幸的心理。不过,原本决定参与反击计划的诸人,也没有立刻做出退出的决定,毕竟,在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后,即便再事不可为,要断然退出也是很难做出的决定。在这里幸存下来的各个神秘组织,虽然在最初抱有一些龌蹉的目的,但也不可否认,正是大家的角力,直接和间接地推动了天门计划的进行,如果五十一区翻脸不认人的话,也不仅仅是各个神秘组织的损失。作为国家行动部门,五十一区此时面临的情况有些进退两难,但最基础的目标还是达成了吗,接下来的确需要再度协商利益和责任的分配,而这一点,不正是国家部门所擅长的吗?
“明白了,大家先休息一会,我们会尽快制定出章程来,如果有什么想法,也欢迎提出来,无论是私底下,还是公开,都没有问题。我们也并非完全对现在的情况没有任何准备,还记得命运之子计划吗?先知的预言还没有实现,那就证明,我们还有新的机会。”走火诚恳地回复诸人。
他这么一提,许多人的脸上都露出恍然的神情。我当然也没有忘记“命运之子”计划,我们来到拉斯维加斯,这个计划本就是最初的诱因,如今,和我们熟识的人也还在这个计划中,此时不知道被安置在这个基地的什么地方。锉刀小队的成员面面相觑,他们似乎也想起了格雷格娅和崔蒂等人。
命运之子计划是根据先知的预知而特别制定的计划,被选出的人将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起到关键作用——这无关于他们的能力,更像是一种命运,只不过,这样的命运以“计划”这个词汇来修饰,不免有些人为的味道。命运之子尚未启用,这便是先知预言的情况没有出现的证明,但是,先知的预言是一定会实现的,所以,即便当前的情况再棘手,也没有到达决定一切的程度——这样的逻辑,对各个神秘组织都是有效的,没有人反对走火的说法。
不过,他们要继续等待是没有问题,不过,我和咲夜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参与天门计划,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损失,反而获得了许多情报。虽然没能夺取精神统合装置,但也得到了另一枚人格保存装置。就收获而言,已经十分丰厚,即便此时退出,会失去五十一区的更多利益许诺,甚至会让一度升温的关系恢复原状,甚至变得更加复杂,也完全谈不上什么影响。耳语者,毕竟还是亚洲区的神秘组织。而且,是比这里的这些神秘组织更纯粹的神秘组织——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因素,所以才会一直被五十一区和其他神秘组织在整个行动中隐隐排斥,他们无法从我们这里得到太多,却会因为我们在这里而让我们得到太多,在他们眼中。我们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打破了交易平衡。
现在抽身离开,就像是在赌桌上赢了其他人一大笔钱后,在中途决定不玩了,会让其他玩家心存不满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来自总部的命令,锉刀的运气检测。和我的判断已经达成一致,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也已经下定决心了。可能会导致的后果,也已经在脑硬体中模拟出来,最坏的情况也比继续留在这里更好。这种离开的迫切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烈,如果没有脑硬体的话。一定会反映成不安焦躁的情绪吧。而催促我离开的,有很大一部分,源自于我对“江”的感知。尽管“江”已经在五十一区中继器完成时出过手,但是,有一种感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它在当前情况下的最后一次出手。
异化右江在拉斯维加斯城原址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大概已经成为那边的中继器的中枢控制者了吧,最坏的情况下,可以考虑,“江”已经控制了那边的精神统合装置。而五十一区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在最后的成形中,也明显有“江”的推手,在最坏的情况下,也同样可以认为,“江”已经侵蚀了这台中继器的控制中枢,进而将会把握精神统合装置的主导权。虽然,目前这些最坏的情况尚未露出苗头,但在这场对精神统合装置的竞争中,我无疑是落在下风的,胜利者也并非五十一区和纳粹。
既然五十一区已经追踪到纳粹的总部,那么,本就在纳粹阵线中的异化右江,接触到纳粹总部的中继器更是轻易,“江”之力侵蚀纳粹总部的精神统合装置也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这三方的精神统合装置,其实是一个完整精神统合装置的碎片,那就意味着,距离“江”夺得这枚完整的精神统合装置只是时间问题。正因为它成为了一根除了我之外,谁都无法察觉的暗线,将三枚精神统合装置碎片串联起来了,而这种串联,比纳粹的行动更快,这也意味着,五十一区也好,纳粹也好,两个组织都将赌注压在精神统合装置上,却没发现自己手中筹码的主人已经调换。
无论是五十一区还是纳粹,是否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调来行动,还得事先通过“江”的意志检定。而“江”到底是怎么想的,打算让两者的关系如何进展,此时都不明确,但一定会导致两者的混乱,这是绝对可以肯定的。
在这种情况下,继续留下来,只会让“江”的意志执行得顺利。它的正体,就在我的体内,它对某个范围的影响力最大的时候,一定是我在这个范围的时候。当前,“江”之力对三枚精神统合装置碎片的影响尚不明显,往好的方面想,也可以认为,它在此时此刻,还没有完全达成控制,所以,只要我离开的话,也许就可以延缓这样上面所考虑到的事态进展。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在已经不具备夺取精神统合装置的先手优势的情况下,尽力拖延拥有优势的对手的进展,以待产生变数,也未免不是一个打破被动的好办法。
离开这里,不仅是我的远离,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同样也是“江”的远离。之后,到底会是怎样的情况,到底还能不能从“江”的手中夺到机会,那就全都要看五十一区和纳粹自己的本事了。不管怎样,对我来说,从五十一区和纳粹手中夺取精神统合装置,也总比从“江”手中夺取精神统合装置更容易。
锉刀和我对视一眼,我对她点点头,她的脸上浮现无奈的苦笑。对契卡说:“你的考验结束了,契卡。”
契卡有些讶异。似乎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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