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使用神秘?那就对了。”铆钉微笑起来,“实际上,我们这里得到的情报就是这样,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安全防御,就是制造一个针对神秘的陷阱。我们这些人,如果失去神秘力量,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沦落到神秘不存的地方,实际就是被关押起来了。”
“我可不知道这些情报。”我稍微加重了语气,但其实,心中对于ng对情报的隐瞒,并没有这么大的怒气。
“不,我们也不清楚‘神秘性被压制’这样的情况,只是知道,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防御措施,就是制造一个针对神秘的监狱。”铆钉摇摇头,说:“这个情报是从末日真理教那里得到的,ng虽然看重,但却不能保证一定不是末日真理教的陷阱……所以,在实际确认之前,有没有这份情报,其实并无不同。反过来说,如果情报是假的,先入为主的观念,反而会让我们陷入更深的困境。”
怎么说,他都是有理的。这我早就明白了。ng当然不会做没有道理的事情,隐瞒情报是联合作战的大忌,对于刚刚建成的ng来说,不会出这样会涣散人心的岔子。我也就是这么表示一下态度而已,其他后来才知情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是希望得到一个“说都过去的解释”而已。毕竟,无论如何。自己都已经参与了这次作战。无论面对何等危险,哪怕是队伍不尽如人意,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都应该是“最坏的预料”中了。
“无法使用神秘的话。你怎么出来的?又来到这里?”铆钉问。
“你们呢?来到这里。应该是早有准备的吧?”我反问到,“这场伏击战打得真漂亮。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情报?”
“情报是ng提供的,我只是接收情报并采取行动的执行者。”铆钉避开重点,如此说到:“对我来说,情报从哪里来的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情报的确是正确的,而且产生了价值。我们的成功,证明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我倒是很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中继器陷阱的情况,不过,现在似乎还太急了。总之,我们先收队。回去之后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解释。”他顿了顿,朝其他人打了个手势,又说到:“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否则敌人的援兵就会赶上来了。末日真理教已经和素体生命联合。在这片区域他们拥有地利。”
这么说着,神秘专家们已经清理了周遭的线索,但是,在集合过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他们带上素体生命之茧。这场战斗虽然是成功的突袭,但是,敌人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一台六足战车被摧毁,死掉的神秘专家,只有之前被无可名状之物事拖走的三人,但剩下的也没几个毫发无伤。这次战斗应该是胜利了,行动部队理所当然获得了战利品,到底是什么暂且不清楚,但是,如果素体生命之茧可以留下来的话,我不觉得他们会放弃。
“已经确认了,除了那个骑士形态的家伙之外,所有在场的巫师都已经歼灭。”一位神秘专家报告到。
“素体生命呢?”我问。
“不能带走那些素体生命,否则会被追踪到。”另一位神秘专家说,“这些素体生命对同胞十分看重,一旦被纠缠上,可是很麻烦的。现在他们虽然和末日真理教联合了,但是,只要我们放弃素体生命,它们应该不会追上来。”
“总之,先离开这个地方吧。”铆钉打断我们的对话,然后对整支队伍发号施令。如今的队伍已经有点样子了,虽然谈不上完全的令行禁止,但是,相互配合以及对命令的执行度,都显得没有集结时那么随意。能够有这个样子,我觉得,他们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想起“平”的事情。我的伤势虽然已经痊愈,但是,“平”应该还是重伤状态。不!更严重的话,说不定他此时已经……我转过头去,却发现,躺在那边的“平”已经不在了,四周也没有“平”的踪影。我有不详的预感,只是,伴随真江而到来的怪事,已经足够多了,“平”的消失,就不显得太过让人惊讶。
“你在找什么?”一位走过我身边的神秘专家问到。他听从命令,准备撤退,不过,刚才一直都为“不能留下来搞清真相”而感到十分遗憾。他对于三名神秘专家和一名片翼骑士的失踪,拥有极为浓烈的兴趣,也让人觉得,他就是这样,对特别诡异的事件,抱有浓郁探究心的人。
实际上,不是为了战胜某个死敌,而仅仅是为了接触和“日常”不一样的世界,去体会“神秘”带来的刺激和新奇,这样的神秘专家并不在少数。只是,ng的成立,让他们在行动上,不免要受到比过去更深的束缚。之前反对ng成立的人中,就有一部分是这类神秘专家。
“一个原住民。我带来的,本想让他指路,好找你们。”我回答到。
“原住民?原来你去过树管带了。”这名神秘专家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摆正脸色,仔细观察了一下地方,“他受了重伤?你一直都把他放在这里?”
“他自己根本就无法行动。”我凑上去,在一旁陷入自己精神世界中的真江立刻将肢体缠上来,“可是,现在他不见了。”
“没有移动的痕迹。”这名神秘专家确认到,和那四个失踪者一样:“大概也是被那种无可名状之物攻击了吧?”
我觉得,说这番话时,他的惋惜,完全是对“没有目击者和体验者”而去的。“平”的身份,对他来说,似乎一点在意的价值都没有。
如此一来,丧生在伴随真江而来的恐怖中的人,又多了一位,可是,确认了数量,对实际侦查却没有任何作用。对不少神秘专家来说,这是“最刺眼的瑕疵。”
对我来说,没有线索几乎是早已经确定的。那暴风雨一样的,莫名其妙地疯狂,好似幻觉一样,然而,少了的人,的确再也没有回来。无法确认他们已经死了,只是,尸体根本就找不到,也没有时间扩大搜索范围。对于没有亲身体验到那种恐怖,仅仅是听到事发时的惨叫,看到事后的痕迹的人来说,是不会有太深刻的感觉的,这些神秘专家就是如此,虽然情况诡异,但态度上,并不觉得是极为重要的情况。在充满神秘的世界中,就算是神秘专家,生存率也不会太高,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敌人的针对性攻击”的情况下,不去在意也是理所当然的态度。毕竟,就连末日真理教的队伍中最强大的人也被干掉了,至少证明,无论那不可名状之物有多强,有多恐怖,它都并非是死敌。
“也许,我们只是侵入了它的地盘,亦或者,不走运地被它碰到了。”一名谨慎的神秘专家这么说道:“不走运的情况,也是常有的。这里的区域那么大,建筑群和灰雾都极端不正常,会发生什么都不奇怪。我是不打算追究下去了,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我在他们谈论的时候,来到一侧建筑的墙壁边,将插在上面的刀状临街兵器拔出来。这些神秘专家的状况看似正常,但从细节来说,已经有许多不正常的地方,例如,他们竟然会在搜查中,漏掉这么显眼的临街兵器。他们的情绪,心理和行为,和我所认知的,一个正常的神秘专家相比,都有微微的不协调感。让我依稀感觉到,虽然这地方看似已经恢复平静,但是,仍旧有某种力量,在所有人都没在意的情况下,正在运作着。
不管是从何而来,不管是因何而起,这里都不是善地。神秘专家们的不协调,也许是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本能上对危险的感知——不能留下来太久,必须尽快离开,否则就会发生威胁到生命的事情。这种预兆,因为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所以,大多数人难以察觉。只有极端敏锐的人,才会产生感应,然后做出正确的决定。
队伍里,自然也有这样敏锐的人,至少,最高指挥官铆钉就是其中之一。
很快,队伍便重整完毕,带上受到轻微创伤,但还能行动六足战车,迅速在建筑的顶端跳跃着,朝某个方向离去。我抱着真江坐在战车上,回顾战场的边缘,那里已经彻底被灰雾遮掩得只剩下依稀的轮廓,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但是,无法确认。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想起第二个人。
江川——
本应该和左江在一起的江川,一直都没有出现。尽管铆钉之前提到,有一部分队伍成员被留在临时驻扎地,负责其它行动,但是,一想起“平”的失踪,以及这种“仿佛一度遗忘,突然才想起来”的感觉,那种异常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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