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医生担心我的“结婚对象”是‘精’神病例中常见的“看不见的朋友”,尤其在昨天开始,家中就频繁出现破坏现场,加上过去治疗用的‘药’物不再那么有效,就让阮黎医生倍感担忧。这种担忧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在我和阮黎医生相处的日子里,关于病情上的问题,她很少会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样的话进行掩饰。在她看来,我的情况一定很不妙,她就是这么直言不讳。
相比起我‘交’了“坏朋友”,阮黎医生希望我‘交’的不是“看不见的朋友”,这样的态度,在和我‘交’谈时也没有任何歧义地表达出来了。阮黎医生不太信任我,因为我是一个‘精’神病人,这是我十分清楚,也是阮黎医生再三强调的事实。不过,我虽然觉得自己的病情和她的理解有许多不同之处,但是,她的关爱却是我法抗拒的。
“如果你想证明什么,就让她们留下来吧。”阮黎医生扔下这句话就出‘门’工作了。我只能耸耸肩,也开始一天的工作。阮黎和八景仍旧会在中午过来,她们昨天带来的资料,我已经分析过三轮,觉得已经法再取得多进展。所以,直到她们带来的情报,我这个白天可谓是所事事。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剩下的材料制造和改进装备,如果可以‘弄’到枪械自然是最好,厕所怪谈时从雇佣兵身上‘弄’到的武器。在重回归这个中继器世界后,全都消失了,这里面当然有许多值得探究的东西。不过,我对中继器的了解不多,现有的资料,根本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自制装备仍旧是当前的重中之重。
就在我专注于工作的时候,‘门’铃突然被按响。然后有人推‘门’进来——不是装修公司的人,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两个年轻人的轮廓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高川同学,在家吗?”曾经听过的声音响起来。来者正是相貌和气质都普普通通,却位居学生会的学生会长,和一脸严肃和古板。就好似带着脸谱般的副会长。
我有些意外两人的到来,但之后又觉得,两人的到来并不是那么值得惊讶的事情。我当初为了解决厕所怪谈,和学生会做了一些‘交’易来换取相关的情报,虽然那些情报在事后来看,对我的帮助不是太大,但也并非毫帮助,至少,让我知道。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一批与这所学校息息相关的社会人已经开始接触“神秘”。论从资源、人力还是经验上来说,那些已经成为社会人的“毕业生”。都要比学生会有优势,唯一阻碍他们采取‘激’烈手段的因素,只在于这所学校是他们的母校,而母校传承依旧的潜规则,让学生会在面对这些“毕业生”的时候,不至于一退再退。毕竟。虽然已经毕业,而且也在社会上做出成绩。结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关系,但是,在这个关系中,学生会虽然位于底层,但也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份量,属于整个关系根基的一部分。
这个巨大的利益络早已经不单纯只在本城活动,我虽然不清楚具体的规模有多大,但既然他们可以聘请外籍雇佣兵进入校园,就意味着,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这个利益团体都有相当的份量。如果我没有和学生会进行‘交’易,相关的情报就只有我进一步在学生会中发展晋升之后,才会了解的一二。
在咲夜和八景的监测情报中,我消失的那一周时间,学生会和校外人士的冲突愈发剧烈,而学生会已然落于下风。我之前和学生会长接触过,知道这样的发展完全在学生会的预料当中,而我们之间的‘交’易,自然有一部分会涉及这部分状况。简单来说,我必须拿出可以让学生会顶住压力,让学生会获得一定主动权的东西。毫疑问,学生会长的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厕所怪谈所涉及的“神秘”——先不提那些校外人士对这些“神秘”是如何认知的,就我所知,学生会其实还不清楚什么是“神秘”,事情的怪异可以让人浮想联翩,但是,在科学大行其道的现代社会中,真正会去相信“神秘”存在的人,是寥寥几的,即便,那些“神秘”以让人惊恐的形态出现在眼前。
学生会对待厕所怪谈的态度,大致是认为,那是一种当前科学尚未涉足的未知,是可以促进科学发展的大陆。如果通过科学方法,解剖并明晰了这些未知,所获得的利益自然是巨大的。在这个意义上,其实学生会和校外人士的分歧不大,只是,如果学生会法获得一定的主动权,后继利益自然会被校外人士全都吞掉,而在整个利益关系中,对本期学生会的评价也会降低。
学生会的目标,其实并不在于打败对手,实际上,也不可能打败那么强大的对手,况且,对方从长远角度来说,根本就不是敌人。学生会要做的,仅仅是在‘交’锋中展现自己的魄力和手段,向所有人证明,本期学生会的成员是真正的人才。
从这一点来说,其实在这次事件中,学生会已经做得不错,可是,我们这个看似普通的学生会长,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在咲夜和八景传达的资料中,学生会长的挣扎,疑表达了想要进一步的图谋。我觉得,他察觉到了这个城市正在发生的某种难以言明的变化,从另一个角度,意识到“神秘”正在扩散。当然,或许,他并不知道,造成这种改变的东西,是“神秘”,而不是“科学的未知”。
两者看似相同,其实是截然不同的东西。“科学的未知”包含了“将来必然会了解”的意义。而“神秘”的意义则是“自始至终都不可能了解”,这种概念意义上的差别,会让许多行为变得毫意义。
我不希望学校被“神秘”干涉。但是,其结果不会因为我的意愿而转移。我一直试图阻止学生会实质‘性’接触“神秘”,也思考过“神秘”扩散化所带来的影响,进一步调整过策略。然而,电子恶魔召唤系统和噩梦的诞生背后,有着为深沉的内幕,我也认知到。自己已经不可能阻止这个内幕对这个世界的推动。先不提电子恶魔召唤系统会以何种方式散布开来,仅仅是噩梦。就已经让人法阻止。总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不睡觉吧,这种意识层面上的入侵,几乎是解的,而且。一旦这种噩梦是由中继器的力量推动,那么,这个中继器世界中的本土人士,都很难有对抗之力。即便是我这个外来者,而且,还是被去除了电子恶魔的外来者,不也照样陷于噩梦之中吗?
以我的情况为标准,足以证明规划这个世界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也许“江”可以对抗这种强大,但很明显。它根本就不打算对抗,否则,我也不会陷入噩梦之中。当前的情况。表面上看来有好几方神秘势力在对抗,但是,内地里却是大家一起推动这种变化,试图从这种变化中获得机会。我一个人的意志,在这片浑水中实在太过力。
我的选择不多,现在。学生会找上‘门’来,就意味着他们打算以强硬的态度。‘插’足这个城市的变化,也许我暂且拒绝他们,但是,在法遏制“神秘”扩散渠道的情况下,这么做又有什么用呢?神秘力量的出现,将会打破现有的社会运作体系,这里可不像是外界,“神秘”已经成为了整个社会运作体系的一部分,在这个世界里,“神秘”就是一个兴的,充满了侵略‘性’的因素。
因素一旦渗透在一个运转良好的体系中,必然会带来剧烈的连锁反应,进而造成巨大的动‘荡’,直到整个体系将其消化,纳为自身的一部分。而这个过程需要不少时间,哪怕是以最缓和的方式进行,也绝对不会缺少暴力和‘混’‘乱’。何况,这个世界的神秘‘性’提高速度,已经可以预见,将是非常剧烈的,在人们适应它之前,它很可能就又一次提升了等级。人们将会面对一‘波’比一‘波’高的骇‘浪’,直到末日的降临,在这种情况下,我过去所预想的应对策略,都变成了苍白而天真的想法。
要保护这个城市,保证这个城市的安定,是非常困难的,而且,大概是超乎自己所能想象的困难吧。尤其在人们习惯了以集体主义的准则保护自己的时候,少数人的力量,即便毫争议的强大,也会有所极限,这种极限,是从思想层面上产生的,这个时候,试图以少数人的力量去维护多数人的利益,就会演变成他人认知中的独裁暴政。
是的,很多时候,行动发起者的出发点虽然是好的,但是,其行为照映在他人的思想中,就会变成可怕的猛兽,进而,让整个过程往糟糕的深渊滑落,变成一种让发起者也法想象的怪物。这是经过历史吩咐证明的事实,我一点都不怀疑,如果我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强制处理整个城市,自己就会变成众矢之的。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这个城市就会毫疑问会陷入巨大的动‘荡’中,将会有多的人受害——如果要问,为什么我这么肯定会是这样的结果,答案其实很简单,这是直觉,而我从来都不会漠视自己的直觉,这是成为一个神秘专家所必有的素质。
只以直觉为准绳,自顾自地去断定未来,在他人眼中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疯子吧。
只有我知道,自己虽然是‘精’神病人,但却不是自以为是的疯子。我所看到的世界,我观测整个世界的立足点,和这里的“正常人”是截然不同的,而我也必须相信,自己才是正确的。如果连我都开始怀疑自己,那么,我的这一生不就是个玩笑吗?
我的一生,当然不是个玩笑。
所以,我必须想一个好的办法,例如,将耳语者、学生会和校外人士的力量整合起来。
“听说过电子恶魔召唤程序吗?”我在学生会长和副会长坐定后。对两人问到。
“……你是指,你在对付那些雇佣兵的时候释放出来的怪物?”学生会长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开‘门’见山,沉默了一会后。才直入正题问到。副会长的目光也变得比平时加锐利。我丝毫不意外,为什么学生会知道夜鸦夸克的时候。在我失踪的一周时间,足以学生会和校外人士从那群雇佣兵身上了解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厕所怪谈事件所引发的影响,他们对这份情报也许会不以为然,但很显然,在我解决厕所怪谈之前。他们就已经对一些神秘情况有所猜测了,而我的动作和现场的遗留。都会进一步证明这些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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