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可以吸收能量。”三级魔纹使者少年说:“不,也不能说是能量。反正就是被它吸收了什么。”
“活力?生命力?”接头人迅速提出自己的想法,因为三级魔纹使者少年的手臂。的确失去了正常血肉的红润。就如同大地失去水分,而变得干涸开裂。
“也许。”三级魔纹使者少年说:“我觉得它们吸收的东西,并不局限于某一种。能量也好、活力也好,生命力和精力也好,似乎都可以吸收,而又并不仅仅是这样。你们看!”顺着他的目光,那一片仍旧包围着凝胶怪的大片灰烬,正渐渐变得死寂。火星明显减少,而且也正变得更好,热量也有明显的降低。
“这些灰烬快要死了。”三级魔纹使者少年用一种很感性的口吻描述到,“它们正在失去自己的活性。”
正是颇显中二,却又让人无法反驳的说法。
老男人走到三级魔纹使者少年的身边,往他的肩膀一拍,那只随时都会崩溃的手臂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按老男人的说法,这是“消除了少年身上的负面”。在凝胶怪主动发起攻击前,老男人对我们说:“我会发动一次净化,去除这个病房中所有的负面。但是,我会变得十分虚弱。”
“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三级魔纹使者少年爽快地回答道。
“我可是网络球的人。”接头人则这么回答到。
于是老男人看向特纳和安娜两人。我知道,他在寻求承诺。一旦自己失去力量。处境就会变得危险,而这支队伍显然没有默契到会老老实实回报他人的付出。虽然最初的时候,老男人就受了伤,是被众人带过来的。但直到现在,他也明显没有完全信任他人的样子。
“是谁把你扛过来的?”特纳举出之前自己和安娜帮助他一直逃到这个地方的例子,“你可以不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但必须相信我们。”
“那么,准备好跳楼吧。”老男人严肃地对我们说,猛然转身。对被灰烬覆盖的那群凝胶怪摊开手掌。没有声音,沉默之中。空气似乎正在发生某种剧烈的化学反应。与此同时,接头人抱着我。和三级魔纹使者少年、特纳和安娜三人冲向窗户。
窗户不大,第一个跳出的是抱着我的接头人。我们似乎撞上了什么,耳边响起一大片玻璃粉碎的声音。然而,我记得我们选择的窗户从打开之后就没有关上。无数的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在我的眼前飞散,时间似乎被拉长了,我可以从这一大片玻璃中,看到自己各式各样的倒影,但没有一个倒影是有脑袋的。在身后,三级魔纹使者少年、特纳和安娜三人也一个紧接一个跳出,缓缓于半空中漂浮,他们每出来一个,就像是撞碎了一次玻璃。一层层玻璃飞散的景象,就好似重重盛开的花瓣。
老男人是最后一个跳出来的,他的身周当然也出现了“撞碎玻璃”的现象,我清晰看到他的视线转到这些“玻璃”上时,表示是如此的惊愕。
身体的本能,已经让我展开速掠,反抱住接头人,沿着无形的高速通道,倏然远离了这些玻璃,落在地上,而其他人仍旧以一种极为不自然的缓速停留在半空中。
老男人、特纳、安娜和三级魔纹使者少年的脸上,全都出现了惊愕的表情,随之缓缓变成惊怒。下一刻,就像是时间的流动突然恢复正常。四人迅速跌落。
半空中,三级魔纹使者少年化作一大片灰烬;特纳和安娜的跌落轨迹明显和之前不同,而且就像是被人砍了一刀般,身上鲜血飙飞;老男人的脑袋则已经脱离了身躯,跌落在地上的时候,身体就如同坏掉的木偶,翻滚了好几下,脑袋则落在身体几米外的地方,带着惊愕和恐惧,死不瞑目。
接头人看得目瞪口呆,我为她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没有发现伤口。我也没有受伤的感觉,但直觉告诉自己,倘若之前不是本能使用了速掠,大概也免不了受到伤害吧。而这种神秘攻击的先兆和迹象,正是“撞碎玻璃”的现象,以及那些玻璃碎片倒映出来的,没有脑袋的自己。
老男人真的被切掉了脑袋,其他人也只是凭借自己的“神秘”,保住了一条小命。灰烬卷落地面,重新变回三级魔纹使者少年,他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老男人的尸首。特纳和安娜被我用速掠接住,安置在一旁时,脸上还有些惊魂未定。特纳的伤口在腰部,安娜的伤口在背部,都是深可见骨,如同被巨大而锐利的东西刮过,差一点就被斩断了脊椎。这样的伤口看起来有些严重,但两人下意识做了些什么,所以现在还能站着,仅仅是因为出血量过大,而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刚才的到底是?”特纳喃喃自语地问到。
没有人可以回答,即便是我的连锁判定,也没有在他们被攻击的一刻,观测到实际的攻击。他们就是这样被击中了,老男人甚至掉了脑袋。我检查着老男人的尸体,确认他真的是死了,哪怕他的能力可以处理“负面”,也没能挽回自己的“死亡”。回想到几秒前,众人还做出承诺,要尽可能保护他,却没想到,转眼间,他就死在更加诡异的神秘攻击下。
看不到,无法解决,哪怕是闪避,也很困难,最关键的是,哪怕当时反应过来了,没有相应特性的神秘力量保护自己,就绝对不可能逃开。从事后的感觉来说,当时的攻击给人极为强烈的突然性,快到让人感觉不出过程。
“看到玻璃中自己的倒影时,就已经来不及了。”其他人这么形容。但其实并不正确,因为我的确是在看到了无头倒影后,利用速掠彻底避开了攻击,这证明整个攻击过程,仍旧是需要时间的,而且这个时间还不短,仅仅是太过突然,而对没有准备的人来说,先兆也太过微小,以至于做出反应时,已经“迟了一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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