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能完全按照神秘学的解释去看待神秘。神秘学也无法真正解释神秘。但是,我们这些人之所以钻研神秘学,这样的行为,无论是本能的促动。还是思维的指向,也定然是有缘由的。神秘专家会研究神秘学,并下意识在神秘事件中。联想到神秘学,这样的情况可不止一两例,足以证明,神秘学尽管无法真正解释神秘,但至少可以带来启发。”接头人说。
“你在给什么人普及基础知识吗?这里可没有谁是刚接触神秘的新人宝宝。”特纳也有些不快,“你到底想说什么?”
每个人都在等待,接头人是不是根据当前的线索,做出了某些推断。但是,接头人沉默了半晌。却说道:“啊,不。只是一时想到,随便说说。我并没有发现什么。”这样的回答是如此生硬。和她之前的表现自相矛盾,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是相信她的。
“所以,你是想提醒我们,敌人和盐有关吗?”三级魔纹使者少年说:“只有这样?”
“不,她是试图让我们往盐的方向去思考问题。”安娜突然说:“网络球的家伙,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如果让我感觉到恶意,我会第一时间干掉你。”
这话充满火气,但接头人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说:“好的,随时恭候。”
刚摆脱了一次危机,气氛又开始变得有些险恶。
尽管由玻璃引发出的“盐”的话题,似乎若有若无地,对当前情况的分析有所帮助,但我在意的,却是别的情况——没有雨,没有电闪雷鸣,而且,环境似乎有些过亮,不似之前狂风暴雨的阴沉。我们从病房的窗口跳出,先不提“撞碎玻璃”的异常现象,明明从病房里往外看,外界风雨飘摇,真正出来之后却完全没有被淋湿的迹象。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眼下的场景似乎陡然变了个样子。四周本应该是一片人工修剪过的平整草坪,有一条长长的车道延伸到林子中,通往其他地方。可这样的景色,却一下子变成了植被茂盛,山石崎岖的山中景象。病栋还在,但却像是连同我们一起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而这种山中景色,却于我而言,充满了熟悉感。抬起头的时候,不再下雨的天空,火星和灰烬却如飞雪一般落下,悬挂空中的球体,本应该是月亮,此时却让人直觉感到,是别的某种东西。它以巨大的沉甸甸的,让人感到不安地巨大姿态,悬浮于远方的半空中,通体红色,就像是被割出一道口子,正源源不断地流血。
“我想,我们有麻烦了。”我不由得说到。因为,这里是至深之夜的噩梦,而不是半岛精神病院的“现实”。我们在跳出窗口的一刻,意识层面发生了某种变故。那么,到底是怎样的力量,将我们拖入了噩梦之中?是自身的药物发作,亦或者有别的什么人充当黄雀?当我们处于这个噩梦中的时候,半岛精神病院中的我们又是否安全?
这些问题,不离开噩梦的话,根本无法确定。亦或者,可以于这个噩梦中确认的一刻,就是死亡的一刻。
其他人也察觉到不妥,纷纷环视四周。三级魔纹使者少年仿佛明白了什么,有些愕然地说到:“我们被意识行走者攻击了?”
眼前经过转变的景象,显然和他们对“现实环境”的认知格格不入,而他们也记得,自己等人在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这种转变如果用意识方面的神秘来解释,反而可以让人接受。如果是整个人,连带着病栋,一起被被送出半岛,来到不知何处的山林中,反而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这是至深之夜。”我说到。相对于噩梦拉斯维加斯和鬼影噩梦,这个于半岛上产生的噩梦,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名字,但如果用“至深之夜”指代它,在我看来也是相当合适的。而且,既然剩下的四人背后都有情报来源,自然不需要我去担心,他们到底是否知道“至深之夜”是什么。
果然,听到我说起“至深之夜”四个字,众人的表情也有一些微微的变化。
“我终于可以理解,失格病人到底是什么了。”接头人突然说:“失格病人其实指的是那些,无法进入至深之夜的病人。在今天之前,我的确无法进入这个至深之夜的噩梦。你们呢?”她看向其他人。
“我也一样。”特纳点点头。很快,每个人都承认了,自己的确拥有这样的特征。尽管,这里的人之中,的确也有人服用了新药,或者说,刻意服用了新药,但却没有一个产生如其他病人的反应。以至于,他们曾经认为,研讨会的新药对自身是完全无效的。
“现在看来,也并非是全无作用。”接头人仿佛自言自语般说着,她的声音虽小,但我仍旧听到了。这个声音,于连锁判定中,就如同震波一样,有特定的波动和源头。
“你真的确定吗?”其他人却不如她这么肯定,怀疑地问到:“失格病人就是无法进入至深之夜的病人?”这个问题关系到研讨会对至深之夜有多少了解?又是如何看待至深之夜的。因为,在我们这些神秘专家看来,至深之夜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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