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接头人点点头,平静的回答到:“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抗衡了那么多的敌人,付出了那么多的牺牲。但因为偏差效应,无法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实际上,我们并非是胜利者。不。应该说,当时没有谁是真正意义上的胜利者。”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不由得揶揄到。
“哪怕是砸中自己的脚,也是可以接受的。”接头人说:“否则。火炬之光的人就没有必要加入。偏差效应太过巨大的话,火炬之光自己也吃不消吧。”
“没有哟。”安娜反倒满不在乎地说:“制造偏差,就如同扭曲一场戏剧,剧本原来是这样写的,但因为种种偶然的原因,被演绎成另一种样子,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吗?因为有意思,所以,就算自己会被卷入。会自食其果也没关系。使用“偏差”所必要承担的恶果,我。安娜本人,早就已经有所觉悟。
“但和你一起的特纳。也在你们自己制造的偏差中丧命,这个结果也没关系吗?”我紧盯着她问到。
“没关系。特纳如果不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会在之后可能发生的情况中失去性命。”安娜说这样的话时,脸上完全没有情绪波动。正如她所说,她似乎就是认为,制造了太多偏差的特纳的死是理所当然啊,不可避免的情况。
尽管理性来看,这的确是不可避免的结果,而其本人或许也做好了承载的心理准备。但我仍旧不觉得,这样的态度是正确的,是正常的。正因为觉得很反常,所以才更加感觉到“偏差”的恶性,这种恶性并不仅仅体现在事件发展上,也同样呈现在使用这种力量的人的心中。
火炬之光的人,的确可以用“疯子”来形容,因为正常的人,不会将自己所遭遇的每一个致死的厄运,都当成是理所当然。
“我明白了,只要你在这里,偏差就一定存在。”我对安娜说:“我已经确信这一点。”继而又看向接头人,问到:“那么,你们想做什么呢?既然存在偏差效应,那么,无论你们做好了怎样的打算,实际上都有很大可能不如意吧。”
“所以,我们什么都不做。”接头人沉稳地说:“做得越多,错得越多。尽管‘不做什么’本身也会产生影响,也会导致偏差,但也比‘做点什么’更加合适。”
“神秘专家的直觉?”我不认为,她的这种说法有什么具体的证据。尽管网络球肯定对火炬之光的偏差效应做过一定程度的统计,并得出一系列的结论,但仅仅如此,是不足以解析这种偏差的。如何分辨“做点什么”和“不做什么”,哪一个能让已经产生的偏差效应,对自己的恶性影响降低到最小?答案是:理论上无法通过逻辑分析分辨。不过,神秘专家的直觉是通过神秘的方式,寻找对自身最有利的方向,这样的效果,或许真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消偏差的恶性吧。
“没错。”安娜说:“偏差是偏向恶性的,而每一次产生的偏差,在解决当前问题时,也会为后继的情况带来原本没有的更大的问题。在这种不断堆积的厄运中,如果直觉不够敏锐的话,就会承受不住而死亡。但只要直觉足够敏锐,哪怕是再大的问题,也能以凑巧的方式避开最坏的结果。而这就是火炬之光强大的原因。我们比的不是谁的力量更大,而是在同样超乎预计的厄运中,谁更能坚持到最后的韧性和幸运。”
“无关乎素质和能力,更多由运气和直觉祸福的敏锐决定胜负。”接头人感叹地点点头,说:“虽然我也看重运气和直觉,也承认它们的重要性,但是,完全由这两样来决定自己的命运,无论怎么看,都是难以接受。”
我的看法和接头人一样。尽管,我现在执行的计划,也同样是运气占据了更大比例,但说到底,这并非是我愿意看到的,而是不得不为之。而火炬之光的人,则是刻意如此。两相比较,我在对待自己生命和命运的问题上,似乎更加温和,也更加积极一些。
正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火炬之光的程度,相反,很多人无法做到,所以,一旦产生这样的人,就一定会对火炬之光产生共鸣,进而加入其中。因此,火炬之光从来不愁没有新血而凋零,也不害怕因为战斗而虚弱,其内部听说是十分和谐的,大家都是可以彼此理解,志同道合的同志,拥有者非比寻常的凝聚力。这样的火炬之光,正是这个末日幻境中,和网络球媲美的大型神秘组织,是抵抗末日真理教的ng战线中,最为坚强的支柱之一。
“我明白了。”我对两人说:“你们可以什么都不做。对我来说,你们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尽可能不要离开这个礼拜堂。既然安娜只要存在于这里,就会对这里的情况产生恶性的偏差效应,那么,庇护你们,本身就会给这个庇护所带来厄运。但是,放任你们独自在外边活动,也会让人感到担心。这个礼拜堂,或许可以将这种偏差效应进一步削弱。为了确保你们真的可以做到——”
我这么说着,凝视着两人的眼睛。
意识行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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