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瞪了眼过去,爆发一样的大喝一声:“够了!!”赵嬷嬷脸上的泪还没止住了呢,愣是给他吓住了,怔怔望着他,贾琏不耐的撇撇嘴,冷笑着,“奶娘你当日在家忙着做事,自然是不知道我濒死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也自然体会不到,我昏迷不醒,眼见着就要死去,身边却无一亲人在旁,甚至连个来探望的人都没有的心情!”他咬着压根,“你知道我被活生生饿醒过来,胃都抽搐了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我醒来后看到满屋子空荡荡是什么心情?!”
他嘲讽的笑起来:“奶娘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赵嬷嬷手脚无措的,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二爷……”
贾琏的脸上是赵嬷嬷从未有过的坚决,他冷笑着:“从那会儿开始,我就知道,别人都是靠不住的,我想过得好,就只有自己争取。受委屈了,得说出来,没人会一直关注我。想要什么了,也得张嘴,不然谁会好好给你东西?要是有不平,也得说,不然别人谁会关心我在想什么?”他耸耸肩,“至于说会被人讨厌……情况再糟糕,难道还能坏的过以前?我都差点死了,还怕什么?了不起,再死一次而已!”
贾琏瞅了眼赵嬷嬷:“奶娘你照顾我这么些年也辛苦了,天栋从小就没吃过多少你的奶水,这么多年,也没个娘在身边,奶娘你心里肯定也记挂……我回头跟二婶说一声,给你些银两,你就回家去照顾天梁天栋,我这边,不会牵连你的!”站起身,对着琉璃忍冬说道,“你们也仔细考虑考虑,要不要在我身边……我累了,先去睡一觉!”
说完,毫不迟疑的转身往里屋去了。
留下赵嬷嬷琉璃忍冬晴空等人,面面相觑,满面狐疑。还是琉璃最先回神,跺跺脚,赶紧追着往前去了里屋伺候贾琏去了,忍冬咬咬唇,跟了进去,晴空萱草两个略有些迟疑,看着赵嬷嬷。
赵嬷嬷搓着手直跺脚,懊悔不迭:二爷这次真是受刺激大了,性情大变……早知道,当日她收到消息,就该早回来,而不是偷懒又留在了老家陪着孩子……
现在二爷变成这样,这、这可怎么好啊……
这边贾琏这里闹得厉害,那边贾母那里,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先是赖大家的来说,贾赦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把自己身边伺候的小厮打了是板子,然后就是大肆要换门房的人。然后又给在贾琏身边伴读的儿媳妇娘家小弟求情,贾赦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发落了人二十板子,也不叫继续跟着贾琏了。
赖大家的抹着眼泪:“可怜见的那么小的孩子,二十板子下去,命都的去半条……不是说大老爷叫打的不对,只是到底做错了什么,还请大老爷明示,以后也好改,将功补过,怎么就不许叫跟着琏二爷身边了呢?那孩子跟了二爷三年了,在那儿舍不得的一直哭!”
这里还没说完,那边学里陈夫子的夫人过来面色不好的要请辞:“我家老爷说,怕没这个福气接着教府里的孩子了,正好,这老家那边早就来信说,老人想孙子了,我们就决定,赶明儿就启程回老家,也好孝顺孝顺年迈的公婆!”
再一问才知道,刚贾赦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居然给陈夫子去了封信,说了好些不满的话,明里暗里的指责陈夫子没教好他儿子能力不够也就算了,居然让他儿子在学堂里吃了亏受了委屈,白瞎了贾赦每年给他的束脩……陈夫子是何等清高酸腐的文人,一见之下,血直冲到脑门,当下就写下请辞书去找贾珍,叫喊着要辞掉夫子的差事回老家去!
邢夫人哭哭啼啼过了来,对着贾母便好一通哭泣:“老太太,您可要给我做主……大老爷,老爷他太欺负人了……”
王夫人面有难色的:“大老爷才说要给二爷配全院子伺候的人,要得急,老太太,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不凑手啊……”
……
贾母一柱龙头杖:“去,把那逆子给我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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