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仁答道:“请贾公安排人选就好。在官员上我只要一个请求,若是我和当地官员争执起来,贾公得帮我。”
“这个放心。”贾似道爽快的答应了。
赵嘉仁继续说道:“另外,一百万贯我是真的拿不出来。我觉得这样,我在嘉兴府那边租地耕种,第一年给30万贯,第二年给50万贯,第三年给70万贯,第四年给100万贯。之后就是每年一百万贯。贾公自己家里就有那么多土地,你肯定知道想有产出,得有投入。”
大宋不禁兼并,大田庄很多。和小农的经营相比,每一个大田庄在大宋这个时代都算是集约化经营。集约化经营的特点就是高投入,高技术,高产出。贾似道此次捐出来两万亩良田,他也知道这里面的道理。
听了这话,贾似道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行,30万贯太少。”
“今年卖给朝廷的军船,火炮,火药,我就不向朝廷要钱了。”赵嘉仁给加了点价钱。
这下贾似道有些动摇,不过片刻后他还是继续摇头,“太少!太少!”
赵嘉仁继续要价,“要么这样,广南东路产铁。我想在那边开铁矿,买铁的钱就可以给贾公。这还能省下往来运输铜钱的费用。”
大宋是盐铁专卖,这让赵嘉仁觉得绑手绑脚。要是能开放冶铁,他就能派人到广东那边开办冶铁工厂。虽然前途未卜,总算是有了新的发展方向。
广南东路和广南西路两地对于大宋来讲是瘴疠之地,别的地方官员没有缺额,而广南东路的官员往往有很大缺额。所以进士们去县里当县令,那是‘知XX县’,名叫知县。而广南东路与广南西路的县里得由朝廷直接派遣人去当县官,那就得降低选官标准。那种县官叫做‘县令’,是国家下令安排的县官。
对于这种地方,赵嘉仁又只是去做做铁的买卖,贾似道觉得能接受。他爽快的答道:“这个我答应了!”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赵嘉仁终于和贾似道达成协议。首先就是赵嘉仁的差事中增加了一个‘提举棉务’。明年,也就是景定五年,在十月到十二月之间,赵嘉仁每年只用给朝廷上缴一百万贯铜钱。如果朝廷需要棉布的话,那就以一匹一贯五的价格从赵嘉仁这里购买。
临走之前,赵嘉仁向贾似道提出了一个要求,“左翼军统领夏璟为非作歹,实在是不能用。”
“给我上个折子。写清此事。”贾似道答道。
终于能除掉左翼军统领夏璟,赵嘉仁满意而去。送走了赵嘉仁,整个人疲惫的坐在椅子上。他的门客忍不住上前来问道:“贾公,你为何如此相信赵嘉仁?”
这话让贾似道更加沉默了。他其实也有些不解,自己为何会这么相信赵嘉仁。思忖了一阵,贾似道答道:“此人就是值得相信。”
门客见贾似道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也只能带着满腹的疑惑去猜测贾似道的心思。而贾似道则站起身去了花厅,那里有个很舒服的躺椅,命人在上面铺上棉垫,贾似道躺了上去。
有些话不能对手下讲。从十年前,赵嘉仁对未来的精准预测就让贾似道感觉到震动。很多人觉得赵嘉仁这一路上会钻营,也有很好的机会。其实贾似道很清楚,不管是他自己或者大宋官家,看重的都是赵嘉仁的实绩。现在已经没人提及赵嘉仁在木兰陂修建的北洋。
而贾似道有此心血来潮,让人查了查北洋的情况。数据令人惊叹,北洋新增七万多亩可灌溉良田,七八年来大米增产的总量有百万石之多。按照福州和泉州一石大米四十贯交钞的价格,这些大米市价有四千万贯交钞之多。然而朝廷里面那些每日里瞎BB的官员们可从来不提这件事。
鄂州之战更不用再提,在大宋水军崩溃之际,是赵嘉仁打败蒙古军,控制了长江水道,将蒙古军截为南北两部。岌岌可危的战局在那时候就向着对大宋有利的方向开始发展。
不提这些大功,赵嘉仁在泉州与福州其实也干得非常好。消灭了蒲家之后,赵嘉仁不仅让市舶司的收入维持住了局面。以前经常出现叛乱的福建,这几年来除了一直不算安分的畬民又乱了一次,竟然没发生什么新的叛乱或者暴动。对于地方官,赵嘉仁评价是优等,真的是名至实归。
所以门客的话让贾似道觉得奇怪。不相信这么一个十年来都没让人失望的赵嘉仁,难倒该去相信那些其实没什么政绩的官员么?
怀着对赵嘉仁的赞许,贾似道就躺在躺椅上舒舒服服的休息起来。大宋是个权相制度,身为权相就拥有许多特权,譬如十日可以上朝一次,其他时间可由丞相自行决定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贾似道只需要处理好怎么使用人,怎么决定大方向的大事即可。
左丞相贾似道并不知道此时备受他新任的赵嘉仁所派遣的使者正在和北边蒙古的大臣商议,如果知道的话,贾似道一定会被里面的内容吓得无法言语吧。
蒙古朝廷的大臣向赵嘉仁的使者司马考提出,希望能够购买口径更大,威力更大的火炮。司马考就热情的向他们推荐了六斤炮。对这种铜炮,司马考爽快的开出了价格。一门六斤炮重600斤,价格为白银两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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