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这也牵扯到一个信用的问题,那些人并非出于敌意,把自己的生命交到我们手里。我们就有义务保证这个协议,我们有义务保护他们的安全。”
看着杨铁心有些如释重负的点头,赵嘉仁笑道:“方才看你神不守舍,咱们再说说工作,我有些东西并没有弄明白。”
送走了杨铁心的时候,赵嘉仁已经和他谈了三个小时的工作。赵嘉仁靠在沙发上思忖着最后的招降工作。阴山以北若是作为战区,就要毫无收益的不断投入钱粮。如果那里变成大宋的牧业基地,就可以获取源源不断的物资和财富。如果草原上有几百万游牧部落,那里就是大宋的乱源。如果草原上只剩下几十万牧民,就不用担心这些。
正在考虑应该派谁去,秘书进来说道:“官家,情报局的人来了。”
“让他进来。”赵嘉仁说道。
让进情报局的人,秘书就先退了出去。情报局的人立刻掏出一个小本本,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官家,我们了解过杨铁心司令的家事。如果情报没错,元国给的人员出生时间也没有错。根据时间判断,我们怀疑元国国主郝仁的长子郝康是杨司令的儿子。”
“怀疑?”赵嘉仁对这个重点很在意。
“这个时间上好像不太能对得上。只能怀疑。”情报局的人员答道。看赵嘉仁若有所思的模样,情报局的人员赶紧说道:“我们会去调查一下。”
“不要去调查。”赵嘉仁阻止了这莽撞的行动。杨铁心本来就已经精神激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莽撞的刺激他只会起到反作用。如果不是真的,很可能让杨铁心真的起了杀心。若是真的,难道就上演一出父子相认的戏码么?不管文艺作品和说书先生怎么讲,从心理学医生的角度来看,突然给出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只会让人不知所措,然后是本能的维护现有心灵认知的反对。
“你们不要调查,这件事封锁保密。若是泄漏,就按照特级泄密来处置。”
“是。”
等情报局的人离开,赵嘉仁陷入了新的沉思。这个秘密很有杀伤力,如果在合适的时间抛出来,一定可以起到非常不得了的效果。譬如二三十年后,郝康当上了元国国主,然后这个消息在元国流行起来。那时候征服元国的军队很可能需要这样的冲击。
杨铁心回到住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已经没有了杀心,但是却怎么都放不下此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杨铁心突然想见见包惜弱的儿子,并且托他给包惜弱带封信。这封信到底要起到什么效果,杨铁心也没有决定,但是杨铁心却希望自己做点什么。如果不做什么,他真的受不了。
第二天,杨铁心把纸揉起来扔在一边。字纸篓和地上有好多纸团,有些写了些字,有些干脆什么都没写。到底要说什么呢,杨铁心真的不知道。正在苦闷,门被推开,那位老战友已经走了进来,看着这一屋子的纸团,他呆了呆,然后问道:“老杨,你这是做什么呢。那些小崽子们的船到了,他们马上就要走了。”
杨铁心抬起头,带着怨气说道:“我已经把想杀人的事情告诉了官家。”
“啊?”老战友呆住了。
“官家不让我杀人。”杨铁心继续说道。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现在不想杀人了。”说完,杨铁心站起身,走到衣帽架上穿好军服,戴上军帽,准备出门。
“你这是要去哪里?”老战友问。
“我要去见见那个孩子。”
“官家都说了不让杀人,你去打他一顿,会被人看到。”老战友埋怨的说道。
“我不是去打他。我想让他帮我带句话。”习惯性的整理了军帽,扣上风纪扣,杨铁心大踏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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