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丁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就告辞。
刘宠也不挽留,只把丁飞送到大门,他就回去了。
得到了刘宠的表态之后,司法部长丁飞觉得排除掉最后的意外情况,开始考虑怎么面对部队的那些人。他冒着雪直奔李云住处,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在大院门外等了好久,李云自己跑出来的。两人就在丁飞的马车里坐下,打开车窗边抽烟边聊天。
丁飞说了来意,李云眉头就皱了起来。他自己早就想抛掉麻烦,可柳中将和柳中将背后的许多人看法与李云完全不同。就如柳中将所说,要是这些交给司法部,司法部可不会管部队怎么看。但是税务局就不同,很多时候税务局需要部队相助,自然得和部队商量许多事情。
“老丁,我只管军事,不管军政。现在的部队和以前的部队可不一样,以前的部队主官说撤了谁,就能撤了谁。我现在若是用这么一个理由把人撤了,到时候被责怪的就是我。上下都要骂我。我该劝的都劝了,你要怎么做,我不管。要是官家问我,我会支持交给司法部。”
丁飞听了这话只觉得非常不顺耳,怎么听起来好像是他丁飞吃饱了饭没事干,去挑拨事端。他不爽的说道:“现在部队里面的政工就没人管么?”
李云听了之后叹口气,却不吭声了。丁飞只能追问道:“怎么不说话?难道政工和那些人搞到一起了?”
“政工……,他们觉得文官不可信,觉得小柳说的没错。他们这么讲,我有什么办法。见我不愿意掺乎,这些人已经不愿意和我说这些。”
“X!”丁飞忍不住骂道。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原本是出于好心想化解矛盾,却没想到现在部队里面还真的有人不知死啊。他们是不是这些年看官家不亲自领军,就以为自己是块料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官家不吭声,就是表示不答应么。要是官家想让军队插手,他早就明说了。
本想质问,然而看着李云的怂样,丁飞又不想问了。如果部队里面现在是如此,丁飞决定自己也不插手。这些人非得碰的头破血流才会知道,老家伙们能把这个位置坐到今天,可不是因为他们不敢和年纪小的人计较。
“那我走了!”撂下一句话,丁飞把李云撵出马车,自己命令车夫出发。
回到家,丁飞心中依旧不爽,就准备再喝一口。去了厨房,就发现他家已经装了和刘宠家一模一样的燃油灶。原来他老婆平日里可比他更关心趁手的家用。见刘宠怎么开火,丁飞也学着干了起来,虽然不太熟练,却还是让火顺利的燃烧起来。看着蓝色的火焰呼呼的响,丁飞开始在厨房找吃食。最后果然找到了两盘剩菜。放进蒸锅端上去,没多久闻到一股怪味。掀开锅一看,他没加水。
连忙接了一碗水倒进去,刺啦一声大响,蒸汽瞬间从锅底升起。还把丁飞烫了一下。这下丁飞可是忍不住了,在厨房里开始咒骂起来。这动静惊醒了他老婆,揉着眼睛到了厨房,看到丁飞这狼狈模样。他老婆只能叹口气,准备帮着丁飞整顿起来。
“不吃了!睡觉!”丁飞怒气冲冲的丢下句话,直奔浴室而去。他此时完全没了吃夜宵的心情。
第二天开会,丁飞本以为还有人会提此事,却没想到没人提及。大宋朝廷统治着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治下的州府和县城快两千。一个洛阳根本算不上什么,不提洛阳,还有数不清的事情要讲。
结果当天的朝会就这么结束了。丁飞本想回去,却也还是没忍住,就去求见赵官家。却见到民政部长也在等着。丁飞不想和民政部长说话,不知道为何,他觉得民政部长此时看起来就如那口不听话的锅。不往里面倒水,就不给冒蒸汽么?
民政部长也不搭理丁飞,两人就一声不吭的等着官家召见。民政部长先进去,等了一阵,民政部长一脸阴沉的出来。丁飞被叫了进去,见到赵嘉仁,丁飞本想请缨,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询问:“官家,何时将那些蛮夷处斩?”
“哦?”赵嘉仁稍微歪了歪头,“你和民政部长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懒得理他。”丁飞爽快的答道。
“呵呵!有趣。”赵嘉仁靠在椅子上,笑嘻嘻的说道。
“怎么了?”丁飞也起了好奇心。
“嗯……民政部长问的话竟然和你一样。”赵嘉仁有点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丁飞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民政部长会这么问。这等事情司法部见多了,若是遇到背后牵扯巨大的案子,为了先把事情给按下去,就会直接结案。把当事的案犯从严从重一发落,大家都先有个交代,也可以把事情暂时按下去。依照之前民政部激烈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先服软的意思。
看丁飞这表情,赵嘉仁笑道:“你直说,到底来找我想做什么?”
听到命令,丁飞立刻说了实话,“我本来想,如果今天说起此事,我就想把以后所有司法权都收归司法部。今天没人讲,我就什么都没说。”
“哦?你如此有担当?哈哈。”赵嘉仁忍不住笑起来。必须得说,他也有点意外,今天两边突然都偃旗息鼓,而且民政部的态度也格外的忍耐。
“却不知道官家要不要下旨,若是官家下旨,所有事情都立刻消停。”丁飞问。
问完,丁飞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赵嘉仁的神色中一点都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这是跟了赵嘉仁三十年的丁飞才能看出来的意思。赵官家有时候会格外不依不饶,那时候他就是这样的表情,似笑非笑,毫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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