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铁穆尔立刻打断了脱脱的话,“我也请过国师与萨满施法,他们说这做不到!”
“臣也以为做不到。不过郝康却是真心的。这次遭到袭击也怪郝康,他和臣跑去王爷田庄间的盐碱地上查看。臣当时就劝他,这么衣着光鲜的跑去那边,王爷怎么可能不动手!”
铁穆尔忍不住又笑出声来,郝康这娃的确太可笑了。他那么几十号人跑去王爷的地盘上,当然会有人起了觊觎之心。即便没有贪财,看到那些人马跑去那边,王爷们心里面当然会害怕。如果是这么讲,郝康被袭击也是他自找的。
又聊了一阵郝康,铁穆尔说道:“脱脱,反正这个水利大臣也没什么用。你觉得让郝康兼任大马士革总管如何?”
“大汗,臣以为郝康是个知道好歹的人。”
“嗯。对了,你去了大马士革,那边的妓女如何?”
“大汗,那边的是歌妓。臣只能说,实在是好。好的很!”
这边谈完,铁穆尔就去给老娘阔阔真问安,见母亲气色不错,铁穆尔又询问阔阔真有没有减少郝仁上贡的弹药用量。阔阔真叹道:“铁穆尔,我也知道是药三分毒。你说过,丞相也亲自说过。所以我现在每隔三天才服用一次,每次只服用四份之一粒。只是这药却不能停,我也试过不吃,一两天还行,三四天不吃就有点睡不着。”
铁穆尔不再提这件事。这药已经不仅是太后阔阔真服用,蒙古朝廷里面年老的大臣和贵人都在服用。铁穆尔自己甚至都吃过几次,他以前靠喝酒帮助睡眠,忽必烈大汗却令铁穆尔戒酒。睡不着实在是太难受了,有这种吃下一粒就可以舒舒服服安睡整晚的药,谁都忍不住要用。把这个话题放在一边,铁穆尔说道:“娘,我想让郝康兼任大马士革总管。一来是给郝康封赏,二来看看有没有办法提高税收。”
“嗯!”阔阔真满意的点点头,“你终于想明白了。”
铁穆尔觉得老娘小看了自己,连忙解释:“我早就明白,可我手里没有旗军怎么去让王爷听话。反正元军一个都不能到大汗领地来。”
“好。若是不赏赐郝康,那些人看在眼里,又怎么肯给你效力。”阔阔真表示了赞同。
第二天,郝康就在朝廷接到了铁穆尔的命令。这里面虽然一个字都没提到帮郝康出气的事情,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大臣都明白大汗这是给了郝康机会,让他去报仇。郝康听了之后满脸欣喜,立刻答应。
倒是郝仁想说些什么,铁穆尔立刻阻止了郝仁说话,“丞相,这是我的命令,难道丞相还想替我做主么?”
郝仁听了这话心里面也有点不高兴,他觉得铁穆尔未免太胡来,若是忽必烈大汗在世就不会这么处置。可铁穆尔大汗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郝仁也只能闭上嘴看着儿子满脸高兴的接下令箭。
第二天,郝康就出发了。同行的还有脱脱,脱脱自称是与郝康同行,也能让大汗对郝康放心。不过队伍出了巴格达城门,脱脱就原形毕露。“郝康兄弟,我将在大马士革所见的告知了大汗,大汗也很想看看。”
郝康一听可就急了,“脱脱大哥,我和你说清楚。那些歌妓团可不是元国人,你若是扣了人,东罗马帝国与欧罗巴行省定然会来要人。那时候保不住就有许多大臣坚决反对交还人口,到时候兄弟我可不敢说会不会打仗。”
“我知道,你说过的。”脱脱有点不满的答道:“兄弟,我也给大汗说了此事。大汗心里面清楚的很,哪怕是大汗自己不强留人,一起看表演的王爷们也定然会乱来。那时候就是惹祸上身。所以咱们打下大马士革之后就可以请歌妓团到大马士革,那时候大汗也会出来狩猎。岂不美哉?”
还有这种手法,郝康心里面大为讶异。但是如此一来就可以以避免许多麻烦,郝康倒是可以配合脱脱的谋划。
大量队伍出征就不是小队人马出行,行军速度不快,而且郝康有许多部下可以管理队伍,他就抽空看起资料。脱脱却觉得无聊,就拉着郝康说话。脱脱知道逼着郝康没用,就换了个办法,询问起到底怎么治理盐碱地,“兄弟,大汗说请国师和大萨满做法都没用,你是用什么法术?”
“脱脱大哥,你能把地里面的盐分抽出来么?”
“当然不能。那怎么可能做到!兄弟你可以?”
“我也不行。”郝康笑道。他这也是看报纸的时候看到的,大宋赵官家让黄河改道之后,黄河故道没了水,原本的水份蒸发,黄河故道以前沉积下来的盐碱成份不再有大量流动的水源稀释,开始变浓,那些土地就变成了盐碱地。
却没想到赵官家另辟蹊径,移植了原本西北特产的胡杨树、灰杨、红柳等耐盐碱的植物。胡杨树有个特别的好处,等树木长到一定高度之后,在树皮上切个口子,就会逐渐渗出含盐碱的树汁,这些树汁凝结成被称为胡杨泪的盐碱块。
报纸上整篇都是对赵嘉仁的吹嘘,当时郝康对这种吹嘘十分不满,却没想到因此反倒对此事颇有印象。根据大宋报纸所说,土地里面的盐碱成份被胡杨树如同拔罐般给拔出来,经过几年定期收割胡杨泪,不让胡杨泪盐碱块再次落到土地上,盐碱地逐渐变成了林地。而且胡杨泪主要成份是食盐与小苏打,可以直接用于食用。
既然大宋能做到,和西北气候差不多的两河流域也应该能做到。郝康已经通过欧罗巴行省的贸易渠道向他提供胡杨树、灰杨以及红柳的种子。
脱脱原本以为郝康是要说些无聊的听不懂的话,却没想到听到一个如此奇妙的故事。他兴趣大增,追问起郝康细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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